他不常在蘇澈面前伺候，也是很少會見到沈嫿，於是沈嫿對蘇澈的態度確實讓他心驚，他家主子向來是看中禮數的。

奇怪的是，殿下也不惱，看上去倒還挺開心。

連峰有些疑惑地小聲問身邊的木憐，&ldo;沈小姐與殿下一起時都是這麼交流的?&rdo;

木憐搖頭，&ldo;我也不太清楚，一般太子殿下來找小姐時，我都是退的遠遠的。&rdo;

蘇澈看上去面冷心冷，她哪敢沒事找事地湊上去，大概也就知道她家主子這一位敢這麼對待太子了。

&ldo;誰不是呢，剛才聽到一句，可把我給嚇壞了。&rdo;連峰拍了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木憐：&ldo;……&rdo;

還好她跟在沈嫿多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ldo;我們這樣不太好吧?&rdo;沈嫿雙手攏在袖子抱著暖爐道，蘇澈親自給她打傘兩人還靠得這麼近，估計不一會宮裡的八卦群眾就得翻了天了，&ldo;我讓木憐來給我打吧。&rdo;

&ldo;不是不想和我說話?&rdo;蘇澈有樣學樣。

沈嫿：&ldo;……&rdo;

好氣啊，還是不想和他說話了。

蘇澈看沈嫿被堵個啞口無言，撩起眼皮回頭看了一眼跟在遠處的青衫丫鬟，&ldo;她太矮了，可能撐不到這個高度。&rdo;

木憐：???

她做錯了什麼要被人點名道姓地說矮?

沈嫿這才發現，蘇澈這小几個月裡，又竄了個子，原本他剛回來時，沈嫿差不多到他的肩膀，這會只能到他的胸骨位置了，於是她又想起上輩子聽到的爬樓梯接吻的笑話。

&ldo;就你長得高!&rdo;沈嫿嘟囔著。

積雪不厚，人來人往得多了，也都變成了薄冰，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一跤。

沈嫿本來就想過會下雪，穿的也不是防滑的鞋子，於是在鍾醴門前腳下一劃，身子就往旁邊倒去。

蘇澈一個眼疾手快，把沈嫿攬進懷裡，另一隻拿傘的手穩穩噹噹地移到她頭頂。

&ldo;小心些。&rdo;蘇澈無奈地再次提醒道。

沈嫿壓下心裡的悸動，小聲地辯解，&ldo;我又不是故意的。&rdo;

&ldo;你怎麼不走了?&rdo;沈嫿看他一動不動地站著問道，然後順著他泛著冷意的視線往前看。

前面不遠處正站著一位藏藍色長袍的人。

蘇澈傘撐著有些低擋住了沈嫿的視線，她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面前的那個人。

蘇渂。

&ldo;十二皇子安。&rdo;沈嫿在傘下給蘇渂行了禮。

&ldo;給太子殿下請安。&rdo;蘇渂朝著她點了點頭，也向蘇澈彎腰行禮。

&ldo;天寒地凍，十二弟身子不好，還是不要到處亂跑的好。&rdo;蘇澈聲音直發冷。

蘇渂蒼白著臉咳了兩聲，&ldo;我來像母妃請安，等會便會回去，多謝太子殿下關心。&rdo;

蘇澈點了點頭，&ldo;我與嘉嘉還有事，便不打擾十二弟去請安了。&rdo;

嘉嘉。

蘇渂望著他們並肩離開的身影出了神，過了很久以後在心裡默唸著。

嘉嘉。

蘇渂雙唇動了動，卻沒出聲。

&ldo;嘉嘉。&rdo;

這兩個字在齒間停留太久，最終還是發了聲。

蘇渂的呢喃像是戀人間的喃語一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