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許久沒見過蘇澈這副模樣了。
他不言,沈嫿心下一沉,看來果然是出了大事。
她將在屋內候著的下人支下去, 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嫿扭頭去尋, 蘇澈正站在窗前, 背對著她。
他背影還是那樣,骨架結實,身材挺拔,只是今日看上去更加頹廢與沮喪。
沈嫿上前兩步, 雙手張開從腰兩側穿過去摟緊他, 臉也順勢貼在蘇澈的背上, &ldo;若是你真不想說便罷了,反正不管發生什麼, 我都會陪著你的。&rdo;
蘇澈心裡一軟, 轉身將她抱緊懷裡, &ldo;不是什麼大事, 我不願說是不想你擔心。&rdo;
她的手摟地更緊, 良久後才憋出個&ldo;嗯&rdo;來。
那日的風波似乎就此過去,回程的路上再無波瀾,但是蘇澈也似乎更加清閒,不再去順靖帝跟前辦事,也推了偶爾蘇灝的拜訪,只陪著沈嫿,或者是去竇皇后那裡請安。
沒了差事後,他晚間更加肆無忌憚,每每結束時沈嫿都感覺沒了半條命似的。
半月後,御駕回了京城,順靖帝第一件事便是直接刺死了沈譽平,行五馬分屍之刑,於六月初十在刑場行刑。
宣旨的官員在去過沈譽平的府邸後,他的小女兒也就是沈嫿的堂妹沈妙之到處尋人幫忙想要在順靖帝面前求情,然而以往沈譽平的那些狐朋狗友早已樹倒猢猻散,紛紛閉門謝客。
沈妙之求助無門,最後只好厚著臉皮找上沈子軒‐‐沈譽平前幾年時曾與沈常平大吵過一架,一向沉穩的沈常平還在那次爭吵中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最後不歡而散,於是久而久之,相府與沈譽平也漸漸沒了來往。
卻沒想到如今還會有需要求上門的時候。
相府自沈常平卸任以後,也不如往日裡受歡迎,沈子軒雖然為官,卻也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閒職,蘇澈也連續幾日稱病不上朝,對於沈譽平的事,他也是無能為力,最後也只能裝作沒看到。
四下求助無果,沒想到沈妙之最後會一紙信遞到沈嫿的面前,裡面言辭懇切語氣卑微,只求沈嫿能讓蘇澈在順靖帝面前說上兩句,留沈譽平一條命。
看完信後,沈嫿心不在焉地將信紙按照原來的樣子折回去,她垂眼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地面。
回京後蘇澈也沒有再去上朝,反而是稱病在家,整日除了讀書,便是陪著她賞花畫畫。
聯想到撫陽那日,沈嫿估摸著蘇澈是被順靖帝訓斥了,可能還沒卸了職,不然也說不通他突然賦閒在宮裡的理由。
既然如此,他們也幫不上沈妙之什麼忙了。
沈嫿將那封信墊在軟榻下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晦澀得難以入口,她皺著眉換來木憐,&ldo;這茶怎麼回事?&rdo;
木憐也憤懣不已,&ldo;這茶是幾日前剛送來的,說是好的都送完了,只剩下這種了,便往我們都將就一下。&rdo;
沈嫿不悅地抿唇,雖說皇宮裡拜高踩低是常態,可蘇澈尚且還是太子,更不要說順靖帝根本沒有明面上對蘇澈有半分的責罰,這內務府也真是不會看眼色。
沈嫿也沒心思繼續閒著了,她垂下眼說道:&ldo;我知道了,我去書房瞧瞧。&rdo;
說著,她下了榻穿鞋出門。
五月末,前不久讓人從花房拿來的月季已經開了,艷麗的顏色也讓重安宮不至於那麼冷清。
沈嫿踏入書房後,原本在伺候筆墨的連峰便朝著她請安,然後退出屋。
她走到桌邊,接替連峰的活,順便看了一眼放在桌子邊緣的茶杯,&ldo;你在畫什麼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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