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稱呼一出來,嚴問和錢櫟都緊緊抿住了嘴唇,眉頭緊緊皺著,心中也多了幾分感慨。
這麼久不見了,原本對他們最好最親厚的,總是會帶些好吃的好玩的帶給他們,所以他們也一直都對夜杭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就算當初師門宣稱夜杭背叛了師門,成了師門的大叛徒,他們也一直不願意去相信,心中始終都沒辦法將這個一直感情親厚的師叔放在敵人的位置去看。
而眼下,真的是敵人了啊。
“我哪裡還是你們的師叔。”
夜杭只這麼淡聲說了一句。
嚴問和錢櫟也無話了,沉默就這麼蔓延著。
利文在一旁,有著一個帝王應該有的威嚴,看著眼下這一幕,就說道,“原本你們作為敵首,這樣的行徑,已經是叛國的罪行了,應該以死謝罪的,如若不是因為夜杭先生,你們得不到這樣的容恕。”
他這句話說完之後,就看向了夜杭,說道,“其他的,我的人已經帶走了,這兩個應該如何處置,夜杭先生說了算,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夜杭聽了這話,看了利文一眼,而後就輕輕點了點頭。
利文沒再多說什麼,就先離開了,只有夜杭,和被幫著的嚴問和錢櫟在船頭站著。
“你們有什麼要說的麼?”
夜杭問了他們一句。
嚴問思索了片刻,就只問了一句,“我們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這幾乎是和當初天羅殿長老團的另一個長老,古家的古泓,遇見夜杭之後,問的問題差不多是一模一樣的。
當年的真相。
夜杭聽了這話之後,當時的第一反應,就笑了。
不是那種爽朗的笑,也不是冷笑,反倒是一種,無言的笑容。
他定定看著嚴問和錢櫟,“你們為了天羅殿賣命,為了淵晉池炎,為了瀧泱和澄滄那四個賣命,個個在這裡拋頭顱灑熱血的,他們卻是連事情的真相都未曾告訴過你們?哈……還真是……”
夜杭是真的有些無言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冷臉說了一句,“那四個傢伙,做事情真是越來越無恥了啊,在弟子們面前都連臉都不要了。”
嚴問和錢櫟的眼神都變得多了幾分,不知道怎麼說……應該說是一種求知吧。
不管真相是什麼,他們想知道。
夜杭越是說了這話,他們反倒更想知道了。
而夜杭也是想過的,知道的,當初古泓聽了他說了當年的真相之後,就再沒有回過天羅殿,不打算再繼續助紂為虐,所以後來古泓似乎是繼續留在北洋了,但好像隱姓埋名了,總之,再沒回過天羅殿,儘管,夜杭根本就沒有囚禁他。
儘管,他就算回去天羅殿,一樣能夠繼續做高高在上的長老,但是古泓沒回去。
在夜杭看來,這才是個人。
是個人會做出來的選擇,而那四個,早就已經魔障了,早就已經瘋了,連個人都不算了,最多隻是,被魔族蠱惑洗腦了的傀儡罷了吧。
夜杭看向了嚴問,“好,我把真相告訴你們,你們聽完之後,想要做什麼決定,就看你們自己,只是,如果與我的價值觀相悖,我們的舊情也就一刀兩斷,我動手不會留任何情面,倒是能讓你們死得痛快些。”
……
船艙裡,利文正在喝茶。
身後的床榻上躺著的是艾倫,艾倫的身上還纏著繃帶,手臂也吊著,看上去行動還不是特別方便的樣子。
年輕英俊的少年,受了傷包紮著的樣子,清瘦的樣子看上去格外讓人心疼。
尤其是,原本就很白皙的面板,大抵是因為受傷失血,此刻看上去更加白得近乎透明瞭,更加讓人覺得心疼。
艾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