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了,裴老爺子沒有一次性說過這麼多的話,他是不高興,他是有些怒氣,可對比在耄耋之年擁有真正不參雜任何利益因子的老朋友還在世的訊息,這些不愉快不過是小意思。
“躍進啊,有時間,去拜會一下,我畢竟是年長几歲,老了,臉皮薄了,不好意思了,幫我邀請一下。”
“知道了,爹。”裴躍進現在是真的動了心思去見一見這個奇老人,怪不得程孝宇身體內有著那麼多與眾不同的優秀品質,有這麼一個跟著偉人成長起來的爺爺悉心教導,培育出一個在性格脾性上面優良的程孝宇並不難。從父親的介紹加上對程孝宇的觀察,那位老人還真的是對外面的繽紛世界不在意,對權柄成就不在乎,否則為何雕琢了一塊璞玉,又要在其上面蒙上厚厚一層的塵土。
“算了,別去打擾人家了。’
“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
兩兄弟離開內廳時,聽到了廳內父親已經十餘年未曾開腔的聲音,雖老,卻壯兮,悲則,喜之。
這一次進京,程孝宇明顯感覺到了不同,無論是裴躍進的女婧身份,或是來自爺爺那方面的因素,裴家上下的態度,裴家外面的態度,都不同。
賈海洋算得上裴家唯一能夠偶爾出現在新聞娛樂報紙上的人,也是晚輩中唯一暴露在大眾視線中的大少,少將軍長的爹,文化部實權副廳級的母親,背靠著裴家這顆大樹,在娛樂圈這一攤大染缸中,他是那種遙不可及的大人物,偶爾活躍在一些晚宴或是活動上,也部是被奉為上上賓。
主動聯絡程孝宇,表現出足夠的友好和熱情,對比上一次,那高高在上顯然消失無蹤。
再加上劉軍這個京城內的二線公子哥,三人的陣容不可謂不強大,用賈海洋的話說,讓大宇感受一下京城的氛圍,第二天晚上死活拉著程孝宇去參加一個什麼品牌的時尚活動。
程孝宇知道,本該下午離去的裴躍進沒有走,裴裴此刻想必被一大家子入圍著,或是被老爺子找去詢問關於爺爺的事情,他不怪某些因素改變的態度,人生活在這社會當中就不可避免的要面對這些東西,爺爺只是個農民,而自己,也只是一個農家走出來打拼的窮小子,如此簡單而已。
上蒼給予了程孝宇異能,讓他擁有了攀登高峰的階梯,但也同時在這階梯之上,設定了一道又一道的障礙,不止是程孝宇,每一個踏上這階梯的人都要或多或少的直面這些障礙,戰勝它們取得最後的成功,只不過作為純粹的草根,程孝宇需要經歷的多一些。
近兩年時間的歷練捶打,程孝宇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被社會壓得喘不過來氣的小人物,大熔爐已經將他煉威了一塊好鋼,而這時候他才在自己滿是荊棘的登天路上,看到了捷徑,而這捷徑,初始是裴裴男朋友的身份,現在則是程老怪孫子的身份。可不管是哪種,程孝宇都保持著一顆平常心,他告訴自己,一切不是你的東西都是虛無,可以享受的擁有卻不要去拼命的索取。
遂在面對著賈海洋的熱情時,程孝宇很坦然的接受,既沒有鹹魚翻身的傲嬌,也沒有如何的欣喜若狂,很平靜很淡定,該賦予的熱情一絲不少,卻始終保持著淡淡的距離感,對比之下,程孝宇更願意對劉軍熱情一些。
劉軍在賈海洋麵前明顯低了一頭,賈海洋的父親是少將正當年前途無量,劉軍的姥爺也是少將,只不過是要退下來已經沒有多少實權的將軍,不談裴家他部低了賈海洋一頭,但這個人八面玲瓏性格開朗直爽,交了很多的朋友人脈很廣,一些雜七雜八不好處理的事情,你找別人可能會很麻煩,找劉軍他一定會找到最合適的人用最簡單的事情給你處理完畢,遂賈海洋在劉軍面前並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優越感,顯得很親近。
“聽說你們上一次砸了幾個不開眼的,這種妙事怎能少了我。”賈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