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較好應付,可以不必費神,就只有那個讓膚色變暗沉的打粉底功夫比較麻煩。
她匆匆沖洗臉,然後兩三下抹掩掉白皙的臉色神采。她隨意戴著眼鏡和夾著口字頭,寢室裡光線與室外天然光不同,所以林漾並沒有特別注意到她有什麼不同。
這一點,她稍微放心。大概,整個桐梧曾看過她“真面目”的,只有那個邵琪。
她看看時間,還剩十一分鐘。跑到餐廳,速度快的話,應該還來得及扒上一碗飯。
跑出宿舍,還沒來得及轉彎,她就看到幾個約是姐妹會的嘍囉脅挾著林漾往舊體育館那裡走去。距離不近,遠遠地,其實看得不算清楚,但她直覺地確定那是林漾。
舊體育館的位置有點偏僻,臨著大運場。新體育館在運動場另一邊,啟用後多半都在那裡上課。舊體育館已經很少使用,一大早的,更不會有人去那裡。
這不關她的事,何澄空想最好還是少管閒事。誰教林漾倒楣,要去惹起那些人注意。
但跑到一半,她愈跑愈疙瘩,終於嘆口大氣,跟著一個急停掉頭,忘了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碰”地撞上堵人牆。
“幹什麼?!你沒長眼睛啊?!”立即有人破口大罵。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還沒來得及看清她撞到的是什麼人,她反射地就趕緊哈腰道歉。
眼鏡給撞掉了,她蹲下去伸手去撿,一隻大腳狠狠踩上她手背。
“啊!”猛不防一陣錐刺的痛,她脫口叫出聲。血從那人鞋底溢位。那人穿的是釘鞋,那樣用力一踩,大概將她手背刺出了好幾個洞。
“我有準你撿你的笨眼鏡嗎?你這隻土老鼠!”那人惡狠狠地一邊說腳一邊用力地旋踩幾下。
何澄空痛得臉都揪得變形,痛苦地抬起頭。
她才看清她撞到的是什麼人。
踩她的人一臉橫肉、眉毛粗、眼睛小、體型中等,看起來蠻橫慣了,特別有股暴戾的氣息。他身後跟著兩個嘍囉,一副幸災樂禍,正譏嘲地瞧著她。
一旁還有兩個人,身後並沒有跟著嘍囉,兩個人身材都比踩她的那個人高大。顯得較文質彬彬一些的、屬於俊美陽光的那一個,她看過,就是那個副會長宋晴。另外一個,身材高大結實,橄欖色的肌膚充滿力感,頭髮漆黑,剪短了呈出漂亮的波浪弧度,比宋晴還要有魅力。但他的表情冷漠,眼光很冷,像一切都不值得一顧似。
兩個人也都正看著她。
宋晴的目光是帶著興味的,有一點好玩,又有一點可憐她;他旁邊那個人,眼神睥睨,而且輕蔑,好像他在看的,是陰溝裡或地下水道里猥瑣的老鼠。
“算了,澤元。”宋晴開口。“教訓教訓她就可以。你看她痛得臉都歪了。”
“這種貨色不給她點苦頭吃吃,她是不會知道厲害的。”荊澤元“呸”一聲,沒有放腳。
聽到宋晴叫的那個名字,何澄空立刻明白她惹到的是誰,額頭現出一片烏黑線條,心裡直叫倒楣。
荊澤元是學生會會長,兼兄弟會副會長,是姐妹會會長荊筱梨的哥哥。他們家獨佔全國一半的運輸產業,也插足銀行金融及一些民生產業。在政治方面也很有勢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霸。
宋晴家的勢力在財勢上弱一些,但政治勢力不比荊家弱。他比較有書生氣質,也不像荊澤元權力慾那麼重,所以在兩會他都只擔任副手的工作。他與荊澤元同是兄弟會的副會長。
至於那個會長──
何澄空幾乎要悲鳴起自己不幸的命運!
夠資格與宋晴心刑澤元並肩走在一起的,還會有誰?
宋、荊兩人在桐梧可以說是呼風喚雨,沒人敢得罪,連校方也不敢。但大家都知道,桐梧最有權勢、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