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入學競試,進入名校的平均值也都極高。每年,桐梧就到各地,經過篩選,對他們相中的優秀學生招手,提供他們全額獎學金。
因為高等教育的學費太昂貴了,很多人負擔不起,所以會選擇桐梧的,很多都是因為家境清寒。像何澄空就是,當然也有很多擠破頭想進來,因為“桐梧”兩個字代表了權責菁英子弟聚集的所在。
“何澄空、林漾。”組長點到何澄空的名字,對七一三室寢室一指。“你們兩個住同一間寢室。”
怎麼會跟她?!
何澄空望一眼林漾那剪到耳朵上三公分、垂角直角九十度的馬桶蓋頭,不禁慨嘆自己的壞運氣。
“你好,我叫何澄空。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室友了,請多指教。”她拖著行李進去,不忙整理,先立正與林漾寒暄。
“啊?我……我叫林……林漾。”林漾像受驚的小鹿,表情驚惶,目光飄浮不定,然後閃躲在地上。
何澄空暗歎口氣。就不能有個正常的?
“你修讀什麼的?”
“……生物。”林漾的態度,還是像怕什麼似,一副需要收驚的模樣。
喔,生物。未來的達爾文第二,或魏邁爾第二。未來人類複製就靠她。
“你呢?”林漾怯怯反問。
“還沒決定。”只要畢業以後能賺錢的就可以。
照桐梧體制,一般前兩年允許學生先不決定主修的專業。不過,他們拿全額獎學金的多半早早決定好方向。她倒不急,先看看再說。
“喔。”
林漾說聲“喔”,像是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足無措了一會,便悶不吭聲低下頭整理行李。
何澄空聳個肩,目光掠過窗外,忽然看到遠處廣場有幾個穿著色彩式樣統一、像是制服的人。
“那是什麼人?學校要穿制服嗎?”她覺得奇怪。
林漾震一下,抬頭望一眼,淡淡說:“那大概是‘姐妹會’的人。”
“姐妹會?那是什麼?”
林漾卻不說話,閉緊嘴巴埋頭整理她的行李。
何澄空又叫她一聲,得不到回應,滿心的疑惑。
林漾跟她一樣是新生,卻像是知道什麼似。
對桐梧,她實在覺得愈來愈不對勁。想起火車上那三個跋扈囂張的女孩,還有這離群索居的環境、古怪的宿舍名稱……愈想她愈疑惑。
她翻出那本厚得跟磚頭一樣的學生兼校規手冊,一下子翻到“退學須知”那一條──
全額生想自動退學,甚或者被校方退學,都必須賠償等同於他完成大學學業的學雜各項花費的十倍給學校。
“開什麼玩笑!”她不禁脫口叫出來。
嚇到了林漾,奇怪地瞄她一眼。
“對不起,我太大聲了。”她連忙道歉。
難怪在火車上那個邵琪說她簽了賣身契!
她要有錢賠償,那她最先就不用來這個學校了。
一開始就有不祥的感覺,對在這裡以後的日子,她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精神稍微正常的,大概都會同意,都念到大學了還在搞什麼尊敬、服從的學長制那一套,實在是有夠無聊的事。
由此來說,桐梧學院裡,除了那些迫於“淫威”之下的人,以及趨炎附勢或騎牆草及明哲保身的,剩下的都是一些不正常的。
不到一星期,何澄空就把“形勢”摸清楚,心頭丟了一公噸的鉛塊,直往最底下沉。
所謂學長制,說穿了就是方便那些權貴子弟欺負人的工具。有“背景”的,管他低年級中年級,都沒人敢動一下。
在桐梧,有一半都是家庭背景普通的平凡學生,這些人多半成為剩下那一半中的佔四分之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