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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濃只給了曉馨天,曉馨也很爭氣,兩天便查出了這支鸞釵的來歷,去向微濃回了話。巧合的是,就在同一天,鳳朝宮傳來訊息,說是赫連王后丟了一件心愛的飾,她因此大發雷霆,杖斃了一個梳頭宮女。
聽到這個訊息的當晚,微濃很早便在寢殿歇下。曉馨想起她說過的禁足之事,十分不解,但也不敢多問。
這夜恰好又是曉馨當值,翌日寅時剛過,窗外仍舊黑黢黢的一片,她便被微濃喚醒了。她睡眼惺忪地起身,口齒不清地問道:“這才寅時,您怎麼起這麼早?”
微濃看向窗外,只問:“殿下呢?此刻是否起了?”
曉馨在心裡盤算著時辰,迷迷糊糊回道:“應是起了,殿下如今要趕著上朝,不比從前了。”
微濃便沒再多問,徑自坐到梳妝檯前:“不要驚動任何人,你來替我更衣梳妝,須得樸素而隆重。”
樸素而隆重……這個要求可真不簡單!曉馨躊躇起來:“奴婢雖侍奉您的起居,可不曾為您梳妝過……奴婢沒這個手藝啊!”
微濃渾不在意地笑了笑:“無妨,你連飾都會打造,想必區區一個髮髻也難不倒你。”
主如此發話,曉馨只得硬著頭皮給她更衣梳妝。待一切就緒已近卯時,聶星逸也離開東宮去上早朝了,曉馨便請命:“娘娘,奴婢去傳膳。”
夏季晝長夜短,此刻雖說已是天色微明,可東宮各處仍舊亮著燈火。微濃像是沒聽見曉馨的話,緩緩抬眸看向窗外,半晌,才意味不明地說道:“不必了。”
微濃話音剛落,曉馨忽覺後頸猛地一陣生疼,隨即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微濃及時接住她,將她扶到偏殿裡躺下,才輕聲一嘆:“曉馨,對不住了。”
第89章 以牙還牙
燕王宮,宣政殿。
轉眼間,監國已近一月光景,每日卯時,他都要在此處會見朝臣,商議國事。
宣政殿深處的龍椅高高在上,是王權威嚴的象徵,兩側高聳的蟠龍金柱,彷彿能支起整個燕國的威儀,令人心生敬畏。
朝臣們分列於大殿左右兩側,按照武階俯而立。聶星逸很享受這種感覺,看著所有人對自己稱臣下跪,這俯覽人事的暢快無可比擬,會令他恍惚生出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錯覺。雖然,他還遠遠沒有達到這一步。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寶公公站在龍椅一側,高聲喊道。他雖是燕王的人,但如今監國,若是少了他在側,聶星逸便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了。
不知為何,朝臣們今日皆是默然,他們隱約感覺到了暴風雨前的寧靜,卻又說不出這風雨來自何處,為誰而來。
大約是丁久徹父的作為過分,聶星逸也感到了朝臣們的靜默。而這種靜默於他而言,更像是一種嘲諷,嘲諷他的正妻被人調戲,他卻遲遲不表態。
這對於一國而言,簡直是莫大的恥辱。而可笑的是,他竟不覺得丁有光有什麼錯,他知道這是微濃的陷阱。
當你青睞一個人時,他的一切都是無塵無垢,所有的骯髒都是別人強加上的,有情可原;當你懷疑一個人時,他的一切都像是鬼祟魅影,所作所為都似隱藏著某種目的,不可告人。
在如今的聶星逸眼裡,丁久徹父是前者,微濃是後者。
“既然眾卿無事,那寡人先來說說幾本折。”聶星逸很自然地將批閱過的奏摺拿到手裡:“昨日,戶部上折說……”
“殿下!”一道清脆的女聲劃過宣政殿內,隨即,一身素色宮裝的女已經踏入殿內,神色凜然不可侵犯。
朝臣們詫異地看向殿門處,便聽見外頭禁衛軍正在急切地呼喊:“妃,您不能進去!”
微濃對一切目光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