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討厭畢竟只是一個人,而裁決會卻是一群人,一群和教皇一樣野心勃勃又偽善透頂的老頭。
無論沙克想把劍揮得更慢些,但劍鋒與耶魯脖子之間的距離依然在無情地縮短。
看到劍光投影在那被血汗粘得黃糊糊的頸項上時,沙克感到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即使面對火鱗獸時,他也沒有這樣緊張過。
緊張到忍不住向光明女神祈禱:快來個人阻止他吧!
“住手!”他的願望最終被實現。
兩根如白玉般光潔青蔥般修長的手指憑空捏住劍身,然後——
砰得一聲。
劍裂了,碎成殘片。
手指的主人慢慢從虛空中露出身形——
比陽光更璀璨的金髮,比海洋更清澈的藍眸——
海諾爾斯。
梅芬爾倏地出現在耶魯身前擋在他和海諾爾斯之間,笑眯眯道:“空間轉移?”早知道裁決會的結界連一點用都起不上,他就不該留下這些老東西的命。
海諾爾斯皺眉看著他,“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梅芬爾完美的笑容出現剎那的錯愕。
若是以前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不再是野種,不再是私生子,而是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都尊敬他,重視他。
而這點,他如今已經做到了。他是神聖騎士團的團長,地位尊貴甚至不下於一國的公爵,無論去哪個國家,都將受到隆重的歡迎。
可為什麼,身體裡的血液仍舊在叫囂?
“我想,我現在需要的是……勝利。”一金一銀兩柄長劍各自出現在他的雙手,猶如光明神會的徽章,耀眼奪目。
海諾爾斯望著那兩柄劍,眼中露出一絲困惑。
“冕下應該感受到這兩柄劍與眾不同的波動了吧?”梅芬爾自豪地舉起劍,就好像介紹自己的孩子,“這是我進入聖階後親自打造的劍,是與我血脈相連的聖器!”
亡靈
聖器?
別說海諾爾斯疑惑,連其他神聖騎士團的騎士們也面面相覷。
只有耶魯被散亂垂落的劉海擋住的眼睛中閃過一道與他此刻的狼狽完全相反的銳利精光。
海諾爾斯感應著聖器中微弱的波動,雖然不明顯,但和普通武器相比,就好像是有生命和沒有生命的區別。
若是神器是因為有了神的神格才成為神器,那麼聖器是具備了……
他想起梅芬爾剛才說的血脈相連四個字。
“你在鑄造過程中融入了你的骨血嗎?”
梅芬爾將驚詫收入心底,模稜兩可地一笑,“冕下何不自己嘗試呢?”
如果聖階能用自己的骨血創造聖器,那麼神能不能不用神格也用骨血創造神器呢?這個疑問甫出腦海,就被海諾爾斯否定了。
神之所以是神,完全是靠神格,若是沒了神格,那神最多也不過是個聖階。
所以骨血所能鑄造武器的最高階只能是聖器,能夠鑄就神器的……只有神格。
梅芬爾將劍遞到海諾爾斯的面前,“既然東海裂劍臺裂盡世間寶劍,不知道冕下能否賞臉一試這兩柄呢?”
羸弱的陽光撒在金色的太陽花紋與銀色的月亮花紋上,反光交替,架起兩道小小的霓虹。
自從涉足大陸以來,海諾爾斯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主動將劍送到他面前要求裂劍。
“為什麼?”如蝶翼般翹起的睫毛輕輕一抖。
越接觸人類,越發現他們的思維複雜,總是不斷地做這與想法相反的事情。
他看的出來,梅芬爾並不是不在乎這對劍。
梅芬爾仰高脖子,“我只是想知道,以聖階為起點的強者是否真如傳說中這般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