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日子,大女兒聽說已嫁到有錢人家做妾,小女兒只比林娟大著兩歲,還沒有說婆家,這張家的小女兒歲數不大,倒挺招風,聽說和城裡哪家的庶出的少爺相好,只是等著人家來下聘迎進門去做少奶奶。因著她姐姐嫁的那戶人家許是挺有錢,因此張家的日子雖沒有男人,但過得還是不錯,這左鄰右舍的屬她家女兒穿戴的最好,也經常買些零嘴兒吃。因著她常炫耀著端著桑皮紙包的零嘴兒站在門口吃,有時不免碰到對門兒的林娟,有時也分她些,所以林娟此時見了張家母女鬧了起來,便上去勸架。盧氏也因著欠著張家的情,也跟著過去了。
來到張家院子裡,那張氏一把抓住盧氏的手脖子,乾嚎著:“她嬸子,你瞧瞧天底下有這樣的閨女兒嗎?我辛辛苦苦的把她們姐倆兒伺候到這麼大,這死丫頭如今竟跟我對著幹起來,我說一句話她倒有十句在那裡等著,非要把我氣死不可。”
盧氏聽得不明不白的,根本沒弄清是為了啥事,只好含含糊糊的勸道:“張嫂子,有什麼話進屋裡再說罷,在這院子裡吵得四鄰皆知的,也不好看不是?”
張氏聽了有理,便不言語了,只狠瞪著眼睛盯著她小女兒,她小女兒眼皮兒一翻,瞅也不瞅她。這時就見屋裡走出一個人兒來,壓低了聲音道:“小芳子,你給我滾進來。”
林娟一瞧說話的人正是張家的大女兒張燕,只見她二十剛出頭兒的年紀,已做了**的打扮,衣著華麗,穿著綢緞繡花的衣衫長裙,頭上也戴了幾根金銀釵環,耳邊一對紅寶石的耳墜子隨著她的動作晃動不已,她轉眼瞧見了林娟,微愣了一下,轉眼便笑嘻嘻的,朝著林娟點了一下頭。
林娟來這裡住了幾年,跟這個張燕也是認得的,她沒出嫁之前有時倒也常跟林娟搭著伴兒說話解悶兒的,這時見她跟自己點頭,便也朝著對方笑了一下。
張燕和盧氏還有林娟三個將張氏和張芳勸回了屋裡,張燕還將門緊緊的關了,這才將盧氏和林娟讓進屋裡坐了,讓她家買的一個十歲的小丫頭倒上茶來,張氏只是抓住盧氏的手走到她自己屋裡去訴冤,這外間就只剩下張家姐妹和林娟三人。
張燕先拉著林娟的手寒暄了一陣,說了幾句見面話兒,眼瞅著正說話間,張芳身子一動,竟想回屋子去,那張燕便先暫停了和林娟的敘舊,對著張芳將臉一板,冷聲喝道:“站住!你鬧什麼鬧?不怕林家妹子笑話?你怎麼越大越不懂事了!”
張芳背向了她姐姐,一聲不吭。
張燕罵道:“從前你和付家那個人的事,不去說它了。我罵過你多少回了,只當耳邊風!現在我不準那小子上門了,你還偷偷摸摸的去找他。打量我不知道呢!你就這樣賤,這樣的遷就他!天生的丫頭坯子!將來也是個做不成大事的料兒。”
張究竟年紀輕,當著林娟的面,一時臉上下不來,便冷笑道:“我這樣的遷就他,人家還不要我呢!說定了將來娶我過門兒做少***,如今又不是他變心,是他家裡給他下了阻礙,嫌我是個窮丫頭片子,我還指望著我親姐姐和親姐夫給我說好話兒呢,卻不料你竟是給我下絆子的,我可不懂為什麼!”
張燕氣得跳起身來,啪的給了妹妹一個巴掌,那張芳索性撒起潑來,叫嚷著道:“你打死我好了,橫豎你是嫁了一戶好人家,你命倒好,去了給人家做小老婆的,三年不到那短命的大老婆便見閻王爺去了,雖然你沒扶正,這家裡還不是你專寵著說了算,你管自己家裡的事便得了,幹什麼嫁出去的女兒還管到孃家裡來了,不就是每月給那幾個臭錢麼?你就想斷了我的好親事,你打我,你只管打我,可別叫我說出好聽的來了。”
張燕怒極反笑,反倒嘻嘻的笑了道:“臭錢?好啊,你嫌臭以後我一個子兒也不給你,我樂得省著錢買肉餵狗,它還朝我搖搖尾巴呢。我上面只一個娘,索性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