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摔在了地上,她頭頂象響起一個炸雷般猛然清醒了,狂叫著撲了過去,才一個月大的男嬰後腦上鮮血淋漓,眼見是活不成了。方才還鬧哄哄的房間一下子寂靜下來,靜得有些可怕。連剛才還在心內竊喜的荷露也愣住了,她沒想到陷害夫人的結果會導致小少爺喪命,她本來只想讓夫人被趕出去,沒想害死人命的。
玉蓮渾身痙攣般的劇顫,已經哭都哭不出來了,她抱著懷中漸漸冰冷的兒子,慢慢站起身來,眼光死死的盯著聶川,那眼光象要吃人一般,聶川在她那凌厲絕望的眼光下無所遁形,他聽見她幾乎刺穿他耳膜的怒吼聲‘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聶川回答不出來,冷汗涔涔而下,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他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捉住妻子搖搖欲墜的身影,卻換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聶川,從這刻起你我夫妻恩斷義絕。’這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接著是她從丫環手上搶過啼哭不已的女兒。
聶老太爺象是瘋狂了,逼著他寫下休書當場休妻,否則就和聶老夫人雙雙死在他的面前。聶川象個提線木偶般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自己都不知道寫得什麼,被她一把搶過,幾下撕成了碎片扔在了他的臉上。
外面雷聲轟鳴,暴雨驟降。得了信兒的程保夫妻趕來後院,看到的卻是妹妹衣衫不整的抱著一對兒女衝進了傾盆大雨中。程大嫂接過她懷中嬰孩,卻發現剛才還鮮活的小外甥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小屍體,不由得一聲尖叫,卻覺手腕被小姑緊緊抓住,‘大哥大嫂,帶我回家。’
程保夫婦望著妹妹絕望悽慘的眼神,心裡劇痛,一人一邊扶住了她快要軟到地上的身體,程保回頭看了一眼已是木雕泥塑般的聶川,咬牙道‘妹妹,咱們這就離開這個無情無義的地方!’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第二天清醒過來的聶川叫來了家中所有奴僕,問明瞭平日裡夫人和荷露的言行舉動,很快就發現了這場風波背後是荷露在暗中策劃的,聶忠幾個巴掌上去,那個自稱與夫人有染的戲子也承認了跟他有姦情的是小妾荷露,她答應事成後自己做上了大夫人的位置,就給這戲子五百兩銀子的好處,還可以把他提攜到聶家當管家。聶川將這對姦夫淫婦殺了的心都有,聶忠怕主子一怒之下真的攤上人命官司,命人將這對狗男女送到衙門裡去了。衙門裡的長官收到了聶忠的暗示,將他倆一頓亂棍毒打,兩人熬刑不過死在獄中。
聶家這宗冤案傳遍了京城,為聶夫人程玉蓮抱不平的呼聲眾多,傳言都吹進了皇宮裡。李妃娘娘聽說之後,肺都要氣炸了,託病將聶川傳入宮中,揹著人大罵了一通。聶家二老知道冤枉了兒媳,還失手將唯一的孫子致死,雙雙病倒在炕上後悔不迭。聶川又悔又痛,也大病了一場,乾脆趁病辭了宮中太醫職務。皇上也聽說了聶家這宗亂事,聽說聶家二老也都躺於病榻上,便答應了聶川回家照顧雙親,待日後再擇機起用。
聶川去程家接人,被程府的奴僕們用大棒槌加掃帚趕了出來,言道程府姑奶奶丈夫死了,不認得他。聶川知道程府上下都為玉蓮憤憤不平,也不和他們計較,第二天仍然接著再來。這次裡面知是他來,連門也不開了。聶忠跟著聶川吃了幾次閉門羹,火氣也大了起來,無奈想到自己主子確是理虧,而且夫人也實在被坑得冤枉,滿肚子氣也撒不出來了。
誰知過了半月,程府竟人走樓空,遣散了大半家僕,留下了一樁空宅。聶川大驚,去程保的鋪子去問究竟,那些掌櫃的都推說不知道主人家去了哪裡,便不再理他。聶川知道程家是不肯再跟他有半點糾葛,只得著人慢慢打聽程玉蓮下落,無奈沒人知曉。
一年後,這段當年轟動一時的事情已在人們的記憶裡慢慢消散了,偶然提到當年的事眾人只知道聶家少了一位程夫人,卻不知宮中多了一位程嬤嬤,而程保也多了一個乖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