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殷壇主去龍門客棧送信途中,遇到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在毫不設防的情況下,遭到了偷襲?”
鍾英點了點頭,說道:“只是猜測,但並非沒有可能。”
展仝臉上yīn雲密佈,喃喃說道:“殷壇主若真是被人暗算,這一趟少女峰之行,豈不白費?”
鍾英見他始終念念不忘那把軒轅劍,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說道:“軒轅劍有這麼重要嗎?”
展仝一怔,反問道:“你不覺得軒轅劍在馬天佑手中,便似是如虎添翼嗎?”
鍾英挺了挺腰身,目光似雪般寒冷,正sè說道:“馬天佑的功力,確實已到了無法想象的境界,即便不用軒轅劍,相信亦無人可以將他打敗。”頓得一頓,復又說道:“軒轅劍雖有神兵利器之稱,但明來明往,武功高強者只要稍加留神,還有機會可以避開,如今有一種武器,威力之強,更勝軒轅劍百倍,若非百毒不侵,一經出手,絕無迴旋餘地。”
展仝喜上眉梢,說道:“你是讓我用玄王毒箭去對付軒轅劍?”
鍾英輕嘆一聲,說道:“只可惜,馬天佑是百毒不侵,幫主卻非金剛不壞。”
展仝面如死灰,黯然說道:“你不是在尋本座開心嗎?”
鍾英搖頭說道:“非也。屬下只是認為,玄王毒箭其實比軒轅劍危險一百倍。”
展仝心中一驚,寒氣頓生,說道:“你是說有人會用玄王毒箭來對付本座?”
鍾英神sè凝重地說道:“當年馬蓋龍武功天下無雙,亦難逃遭人暗算厄運,豈非前車之鑑?凡事皆有可能,屬下只是提醒幫主,並無他意。”
最得意的作品,竟變成了對自己最大的威脅,直聽得展仝冷汗涔涔而下,一時間只覺手足冰冷,茫然說道:“那該如何是好?你想讓我把毒箭全部毀掉嗎?”
鍾英神秘一笑,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幫主只要練成金剛不壞、百毒不侵之軀,再利用這些玄王毒箭,方為真正的如虎添翼。到其時一統江湖,簡直易如反掌,又何必在乎區區一把軒轅劍?”
展仝心中大喜,脫口而出道:“你是想讓我練鑌……”說到一半,突覺失言,急忙掩嘴。眼角眉梢盡是喜sè,心情舒暢地拂了拂衣袖,仰天長長吸了口氣,臉上卻又生出愁容,不無憂慮地說道:“但三rì之內無法找到殷壇主,應天教必定不肯善罷甘休,鍾護法如何下手?”
鍾英冷笑一聲,說道:“應天教一幫rǔ臭未乾的小子,如何鬥得過我黃河幫?唯今之計,便是先派人找尋殷壇主,若應天教派人來問,一律閉門不見。我最瞭解馬天佐的xìng格,三個月之內,必定會自動送貨上門。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者,古人尚且能夠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為了江湖的千秋安寧,偶爾揹負一下惡名,又有何妨?”
一番話說得展仝怦然心動,抬頭望天,那飄蕩的白雲,變成了一頁頁記載著神奇武功的紙張。
………【第三十章 爾虞我詐(16)】………
雪霽天朗,梅花瓣承託著耀眼的陽光,嬌豔得宛若美人兒那透明的嘴唇。在雅逸居這種環境中呼朋喚友,推杯換盞,實不失為人生一大樂事。
馬天佑卻沒有這種閒情逸致,憤怒、苦悶、難過、焦急……所有不好的心情,似密雲般壓在心頭。冷靜一想,展仝所說的話並非不無道理,名冊記載亦是證據確鑿,杜三和山渝的確死於契丹人手上。但殷千里的失蹤,卻又為此事蒙上了一個極大yīn影。
他自然希望兇手並非殷千里,畢竟,以應天教目前的勢力,還不足以與黃河幫對抗,尤其面對那碧光熒熒、見血封喉的玄王毒箭,更是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當rì闖入天門陣,應天教死傷過半,如今去惹黃河幫以毒箭組成的“地門陣”,恐怕會全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