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周彥姬初次見面,便能道出對方姓名來歷,觀察力之強,果然有過人之處,不禁暗自佩服,唯獨武尚文卻是心中煩躁,大手一揮,說道:“既然是二哥的義兄,我尊稱你為大哥亦無妨,但你來得不巧,二哥被困黃河幫,生死未卜,我等必須趕去援助,刻不容緩,若想喝酒,改rì再來吧。”
周彥姬吃了一驚,一把捉住武尚文手臂,急急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義弟怎麼會被困在黃河幫?”
雅逸居位於京城偏僻一角,雖然較為幽靜,但白rì光天之下,仍不時有行人經過,黃戟突然想起馬天佑曾經說過,這位新結識的義兄為人沉穩,足智多謀,心中一動,對周彥姬抱拳說道:“教主確實身陷險境,但此處不宜說話,還望周兄進內指點。”
眾人進入大廳,黃戟便將胡易方在悅來客棧遇襲身亡,黃河幫展仝等人閉門不見,馬天佑凌晨離開雅逸居之事簡略道出,末了說道:“教主為人仗義,對胡莊主之死耿耿於懷,若展仝不肯交出殷千里,勢必翻臉成仇,到其時動起手來,難免吃虧,我與諸位兄弟攜刀帶槍,便是要去黃河幫助教主一臂之力。”
周彥姬濃眉一軒,說道:“黃河幫在鄭州飛揚跋扈,連官府亦不放在眼內,此事人盡皆知,卻想不到卑鄙如此,竟然暗箭傷人。”略一沉吟,又皺眉嘆道:“但黃河幫畢竟高手如雲,非一般江湖幫派可比,如今又煉成玄王毒箭,連朝廷亦懼他三分,其勢力之強,古今罕見。並非在下危言聳聽,各位此番前去,非但救不了教主,連自己亦會xìng命不保。”
黃戟一手搭住潑風刀,卻是面如死灰,說道:“依周兄之說,莫非要我們這幫兄弟見死不救?”
周彥姬搖了搖頭,臉上又恢復那種帶著霸氣的剛毅神情,不慌不忙地說道:“非也,只要在下一息尚存,便不會讓我這位義弟有任何意外。”
黃戟心中大喜,拱手說道:“能得周兄施以援手,與黃河幫對抗,便多一分勝算了。”
周彥姬微笑搖頭,說道:“在黃河幫的毒箭面前,即便再多十個周彥姬,亦是無濟於事。”
黃戟心中一怔,茫然說道:“如此說來,還是不能去救教主。”
周彥姬輕抖衣袖,胸有成竹地笑道:“放眼江湖,任何幫派yù與黃河幫對抗,無異是以卵擊石,飛蛾撲火,只會自取滅亡。馬教主身上有御賜免死金牌,無論展仝如何窮兇極惡,在天子腳下,亦會有所忌憚,最多廢他武功或囚禁,絕不敢取其xìng命。在下於京城經商,認識不少朝廷中人,為了我這位義弟,即便賠上全副身家,亦在所不惜。事不宜遲,如今我便去皇城走一趟,請求朝廷發兵營救義弟,各位稍安勿躁,在此靜候佳音便是。”
眾人聽得喜出望外,紛紛拱手多謝。武尚文翹起大拇指,讚道:“仗義疏財,英雄本sè,小子心服口服,以後便叫你大哥啦。”
周彥姬被他一讚,更是豪氣沖天,邊走邊回頭說道:“等辦完這件事,馬兄弟安全無恙回來,我一定陪你喝上三百杯。”
………【第三十章 爾虞我詐(19)】………
汗血寶馬的腳力果然神速,在冰雪初融的溼滑地上奔跑,便似騰雲駕霧,絲毫沒有顛簸的感覺,當旭rì高升,灑下萬道燦爛金光之時,便遙遙望見鄭州高聳的城樓。馬天佑牽馬入城,尋了處僻靜的食肆,吃了一碗麵及半斤牛肉,將汗血馬寄放在馬棚中,請店小二代為照顧,然後向黃河幫方向走去。
心中明白,雲遙雖然聰明絕頂,又是薛忠的女兒,但對黃河幫的事情,卻是知之甚少,自那rì表情,已看出她對悅來客棧襲擊之事並不知情,若去找她,非但一無所獲,反而會給她添上麻煩,讓人覺得她身在黃河幫,其實卻是心向著應天教,以薛忠的xìng格,一怒之下,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