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風鋪面一般清雅無雙,有一種即便誤入藕塘,也驚不飛一灘鷗鷺的軟綿與溫存。
想必人,也必然如這聲音一般的。
果然,天際優雅飄來一道如雲一般的身影,那人身姿如皓月,面容如玉雕,神情如春水,翩然而落,優雅從容,彷彿意隨心動,物隨人動,渾然天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黎明之後新起的朝陽一般溫和暖人。
“傲蒼太子如此悠閒,不久前還在聖華遊歷,今日想不到便已至我天行了!”龍延拓看著一身月白著裝的男子,唇邊略帶一抹笑意,只是卻沒有什麼溫度。
來人自然便是慕容修文。
他淺淺一笑,溫良有禮,微微頷首已示行禮,嘴上卻道:“聽聞早年間龍氏帝王已將致遠山莊一地規劃上官自己所有,不再歸屬天行國土,如此說來,此地也不算是天行國了!”
上官莊主這才從慕容修文的到來中回過神來,聽到他的話立刻大驚失色:“不不不,太一殿下說笑了,這只是先皇厚愛而已,我上官家必不敢當,致遠山莊永遠是天行的一部分,我上官子孫也永遠是天行的人!”
慕容修文輕輕一笑,並不反駁。
龍延拓卻道:“莊主過謙了,你的就是你的,聖旨如山,又怎會更改,致遠山莊只屬於上官家,朝廷絕不會插手於此!莊主放心,朕如今在此,便是與太子殿下一樣,都是以個人名義而來,與天下事無關!”
他這一句話,便將慕容修文也帶了上來。
玉瀟然不動聲色看了勢均力敵的白衣男子和紫袍男子,心中對於終於有人可以與這可惡的紫衣人有所牽制而得意起來,但卻不知這白衣人突然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一時間只覺得形式愈發混亂起來。
“上官莊主,方才我聽到這位姑娘欠債於貴莊,不知多少,我來替她還掉,也好早日讓這姑娘自在而去!”那人輕輕開口,謙恭有禮,倒不像個王孫公子,反而多了幾分書卷氣息,像個學富五車的書生,只是這人隱約之間乍現的光輝與鋒芒,又讓人恍惚間覺得他也像一個運籌帷幄胸懷江山的王者,這並非刻意流露,而是有些人,天生便有一種俯視眾生的尊貴與你脾睨。
他話音剛落,龍延拓唇邊的笑意便轉為了一剎那不易察覺的譏笑。
一錢知府
只聽受人幫助本該有些欣喜的女子卻冷冷道:“不必了!”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性情如她,斷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施捨。
留下一地各有所思的三人。
龍延拓看著頭也不回離去的玉瀟然,聲音剎那間回覆了淡然優雅:“太子妃可好?”
旁人聽去本該是問候的話,慕容修文卻是渾身一頓,而後神色瞬間恢復如常,依舊謙恭有禮:“尚安,多謝應天帝掛懷!聽聞應天帝天縱英才得天獨厚,天下大事運籌於心,卻不知為何偏偏無故失了人口,真是不該!”
針鋒相對。
龍延拓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動,而後輕輕攏了攏袖口,聲音依舊:“太子殿下果然也心懷天下,就連朕府上的事也一清二楚!”
“應天帝謬讚,皇上掛懷內子,在下關心貴府以做回應也是應該的!”慕容修文微微頷首。
鋒芒畢露。
龍延拓也微微頷首還禮,眼中意味不明,幽幽道:“承蒙殿下關心,朕十分寬慰,想來到時朕大婚之際,殿下也必然第一個知道,如此,我省得朕勞民傷財再跑一趟了!”
慕容修文面色白了白,而後答得也是不慢:“皇上娶妻,那必是了不得的大事,皇后必定也萬眾矚目,只提醒皇上一定要事先處理好一切若是落人話柄,那便不好了!”
勢均力敵。
龍延拓想起那日面色果決的女子召告天下的誓言,唇邊笑容一頓,而後像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