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明天在得知白阽峰被紀委帶走的事情之後,原本就無法淡定的他就徹底慌亂起來了。
是的,在白阽峰沒出事之前,他雖然一直裝成個沒事人一樣,其實他的內心早已陷入了焦慮之中。
多年來,他好容易經營起來的一班派系人馬,竟然在一個星期之內,通通都出了事。
如果是一個兩個,那可以說是偶然,說他們是咎由自取,可是接連五人,一個接一個的出事,要不就是被當場解職,要不就是被帶走調查,要不就是現在還半生不死的躺在醫院了。
這麼多人,這麼多事,還是單純的偶然嗎?
不,絕對不是,這是打擊,這是報復!
那麼,是誰在實施這麼殘酷的打擊報復,讓自己這些人陷入求生不得,救死不得的境地呢?
梁明天根本不用猜就知道,這個人,必就是嚴小開無疑。
他是因為自己這些人曾帶隊去查傢俬城,阻止傢俬城裝修,罰款整改,最後還要控告他們故意傷害,從而展開的一連串報復。
一開始在龍山分局見到嚴小開的時候,梁明天就感覺這人不簡單,後來得知此人的身份檔案竟然屬於國家機密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恐怕是撞了鐵板,同時也隱約感覺到,彭水軍等人出事,很有可能就是此人所為。
不過當時他只是感覺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並不大,因為四個人的四件事是沒有什麼關聯的,所以就沒有深入的去想。況且就算這件事情真的與嚴小開有關,那也應該隨著他被市局帶走而告一段落了。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事情並沒有結束,這才第二天呢,白阽峰就出了事,而且還是出了和那四人一樣,不可能再有餘地翻身的事情。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確定,這一切都是嚴小開所為,同時也意識到這個敵人的可怕!
儘管到現在為止,他還搞不清楚嚴小開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竟然能將彭水軍等人的一舉一動弄得一清二楚。而且這其中,有些事情可以解釋,有些事情是無法解釋的。
例如彭水軍去招妓,孫誌慶去參賭,劉國棟隱藏貪汙所得,白阽峰有著特殊藏品,這些事情是可以解釋的,因為只要跟蹤與搜查,那就不難發現,可是那個消防中隊的副隊長程偉新突然當發酒瘋的事情呢?那又怎麼解釋?嚴小開有什麼本事能讓一個好好的人突然發起酒瘋呢?
如果說這個事情與嚴小開無關,那程偉新為什麼就在那個時間發作,不但當眾出醜,還爆了上司的頭呢?
如果說這一切真的是嚴小開所為,那這個敵人,未免也太邪惡,太可怕了!
現在,這個可怕的敵人已經將自己的爪牙一顆一顆的拔掉了,那麼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自己了呢?
嚴小開,可以說是一個豁達與懶惰的人,因為有些問題想不通的時候,他會放下不再去想,留待時間來給予自己答案。
梁明天,卻是一個多疑猜忌的人,有些問題想不通的時候,他會一直糾結在那兒,死死的鑽著牛角尖,沒辦法將自己解放出來。
結果,可想而知,越想他就越不明白,越不明白心裡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是慌亂失措。
終於,他坐不住了,顧不上還正在開的會議,也顧不上交待什麼,急匆匆的的就走了出去,留下一班面面相覷,莫名不解的區府官員。
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任誰感覺死到臨頭的時候,還會無動於衷的坐以待斃呢?
不過可惜的是,梁明天離開區府之後所走的方向又是錯誤的,因為如果此時他驅車趕往華達街的那個傢俬城,卻懇求正在和西門耀銘品償吹水的嚴小開放他一馬,或許會有一線生機,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去華達街,而是往龍山區最具名氣的富人集中營“半島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