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
江萊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苦笑搖頭說:“沒關係,都過去了。”
周遊笑了笑,“多虧你沒有同情我,如果真是那樣……”周遊從窗外收回目光,平靜的目光圍繞著江萊,他笑的安心不夾雜任何不安的情緒,“如果那時候你回頭了,我今天這樣,無疑是對你的第二次傷害,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你。”周遊動了動手指,無名指上帶著的是他和江萊上大學時存錢買的白銀戒指,而江萊那一枚,早就在她和周遊分手以後,被她毫不憐惜的丟進了自家的馬桶裡。
“對……不起。”
臨別的道歉總是最殘忍的,其中囊括了太多太多的東西,脅迫著江萊不得不去原諒周遊過往的種種。江萊心底裡蘊藏的恨意就在遊宙這一句附帶強迫性的道歉聲中瞬間瓦解,她忍無可忍,眼淚破關而出。江萊是很少哭的,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她都很少會悲天憫人自怨自艾。
周遊慌了,在看到江萊哭的那一刻他慌了,如果他還是健康的,他一定會衝過去抱住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別哭,我會用我陽光十足的笑容來治癒你。”可惜了,他起不來了,再也起不來了,而且——這一切悲哀事情的背後,就是自己一步步編織出來的。
“別……哭……”
江萊偏過頭,掩去淚水,“周遊,你丫就是個王八蛋。”
多麼熟悉的感覺的啊。周遊勾起嘴角,笑的那麼虛弱,“是……我就是個王八蛋。”
“你丫也知道啊。”江萊轉過頭,眼睛微紅,“你個王八蛋,痛快兒給我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了,讓我揍你十拳,咱們的賬才能一筆勾銷,別想一句‘對不起’就了事兒啊。”
周遊繼續笑,“好,我會努力好起來的。”
“不是努力,而是一定,你丫知道嗎?”
周遊繼續點頭,“我一定好起來。”
每個人都會沉浸在某種自己營造的謊言中不肯出來,江萊和周遊心裡都明白,這恐怕是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一次談話了。儘管如此,周遊還是滿足的,他如果真的能好起來該有多好啊!就算沒有機會,他還能遠遠地看上江萊一眼,等到她步入婚姻殿堂那一天,他還可以挺直腰板兒,以朋友的身份去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抱歉,上天沒能給我這個機會——周遊!
離開醫院,江萊和顏追追順著馬路慢慢的走著。江萊從沒遇到過這樣沉重的事兒,雙腿猶如灌了鉛一樣,邁步開走不動,每一步都好像要在地面上砸出一坑一樣,唯有如此,才能證明她和周遊曾刻骨銘心過。
準備離開病房的時候,周遊提起了趙其陽,他說那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的出來,那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不像他……混賬事兒做多了,就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別難受了。”顏追追抱住了江萊的手臂,與她五指相握,“人算不如天算,說不定奇蹟就是出現了,我們都要往好了地方想,你說是嗎?”
江萊擠出一絲笑容,“他欠我的那些,一筆勾銷了。”江萊甩了甩馬尾辮,“追追,我們和他是朋友對嗎?”
“嗯,是朋友。”顏追追吸了吸鼻子,眼淚汪汪地說:“老天爺真是太他嗎的不長眼了,怎麼就不見懲罰周小荷那個賤人呢,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周小荷註定是江萊喉嚨裡的一塊魚骨,卡的難受又咽不下去,無論是用醋泡還是用鑷子往外夾,她卻始終堅定不移的卡在那裡。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重點,那就是江萊一直保護著自己,生怕周小荷這根魚骨劃傷了自己,如果江萊不在縮在小小的蝸牛殼裡,那就是另一種場景了!
“別提她了。”江萊伸手攔下了險些擦肩而過的計程車,強行把顏追追塞進車裡以後,她打車去了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