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掠前兩裡,遠遠常護花已看見火光,在焦急之下身形不由放盡。
越接近火光已明亮,燃燒著的地方雖然不多,但火光已足以照亮那附近一帶。
那是一座小小的山村,全部只有二三十座屋子,過半正著火燃燒。
火光照耀下,到處都是屍體,大部份一身黑衣,其餘的都是作農家裝束。
兵器不少散落在地上,有些深嵌入屍體之內,有些仍握在屍體手中,有幾枝長矛甚至穿過屍體將屍體釘在牆壁上。
這一戰實在慘烈之極。
激戰仍然在進行,在山村後面的空地上,在一條小溪的旁邊。
溪水奔流,在火光下閃閃生輝,幾具屍體倒在溪旁,半截浸在水裡,溪流中亦倒著三具屍體。
鮮血仍然不停在傷口湧出,一縷縷順流而下。
激戰中的四人沒有理會,他們也正在拼命,正在淌血。
那是三個男人在圍攻一個女孩子。
三個男人的年紀都不一樣,一個鬚髮俱白,用鴛鴦雙槍。
那雙槍長的過丈,短的只有五尺,槍鋒下的紅纓有如鮮血般奪目,上下翻飛,攻向中門。
另一箇中年人,錦衣輝煌,用的一柄蛇形劍亦銀光閃耀,不停飛刺眼目。
還有一個是一個年輕的短胖子,左手藤牌右手斬馬長刀,滾球也似搶攻下盤。
那個女孩子看來不過二十出頭,一身農家少女裝束,左右手各執一柄短刀,長不過二尺,上下耍出了一片刀花,左拒右擋,前封后接,靈巧非常。
她的身形更加矯活,穿花蝴蝶般飛擺在三個高手之間。
鮮血從她的後背不停淌下,那兒一個劍洞離心房甚接近,雖然不怎樣深,但已不是一般女孩子所能夠禁受。
她的面上並沒有痛苦之色,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那使她看來更加冷豔。
四個人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溼透。他們顯然已廝殺了多時,三個男的並未負傷,那個女孩子身手雖則敏捷,再下去,實在不難被斬殺。
她看來是準備突圍,可是那三個人都配合得恰到好處,將她緊緊的囚在當中。
常護花當然是立即向打鬥聲響處飛快的掠來。
衣袂聲入耳,激戰中的四人都不由動作一緩,任何一方來了援手,在這個時候,都是會有很大影響。
他們的視線與常護花接觸,都緊張起來,那個老人的面色隨即一變,脫口道:“常護花!”
其餘二人聽說,面色亦變,那個女孩子卻綻出了一絲笑容,淡淡的,眨眼便在嘴角消散。
常護花認識那個老人,冷應道:“鄒老前輩——”
老人收槍暴退,道:“不敢當。”
常護花目光轉向其餘二人:“這兩位當然也不會是無名之輩。”
老人道:“彭一刀、蛇郎君你也不認識?”
矮胖子給叫破姓名亦滾身躍過一旁,瞪著老人道:“姜畢竟是老的辣。”
中年人蛇形劍虛晃,亦退下,冷接道:“我本就是一直與正派為敵,但這種情形下給嚷出來,亦很不是味道。”
老人嘿嘿的乾笑了兩聲,彭一刀又道:“鄒家五郎八卦棍江湖一絕,鄒四爺人稱俠客,彭某人現在總算領教過了。”
鄒四爺笑道:“你就是不說,這位常公子也知道我是什麼人。”
常護花道:“我卻是現在才肯定你原來也是天地會的人。”
鄒四爺目注彭一刀蛇郎君:“我們現在非同心協力,弄倒這兩個人不可了。”
蛇郎君陰陰一笑,道:“你要跟這位常公子動手,可沒有人阻止你,也不要算我在內。”
鄒四爺沉聲道:“這位人絕不是一般可比,武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