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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有婚約。

她的一廂情願一直努力到三百年前,當她心覺無望之時,做了一件認定不悔的事。

如今想來,的確不悔。所以,此刻留在沉夜身邊的人,是她。

他的臉已浮起血色,不似方才那般蒼白,尤其是兩瓣薄唇,微紅的色澤,異常誘人。

好看的眼眉動了動,素扶以為他要醒來,哪知他只是勾唇一笑,又沉沉睡去。

他夢到什麼,素扶能夠猜到,徒然而生的怒意,抵得她呼吸一陣急促。她眼底的隱約清亮,頓時融得渾濁,如冥河深處飛旋的漩渦。

她冷冷道:“你夢見她了,是嗎?只有見到她,你才會笑成這般。對我,從來沒有……”

翻江倒海的醋意襲上心頭,她習以為常,只不過往昔沒什麼傾訴發洩之處,今日則不同。她為之心動的人就在身邊,無能為力地躺在手邊。

素扶咬著下唇,肩頭微顫著,伸手捧住他的臉,僅僅望著、念著,心底便湧起躁動。她驀地低下頭,要觸碰他的唇。想了七百年的願,今日便要成了?

“你在做什麼?”醇如美酒的聲線,此時聽起來,頗為冷冽。

“我……我沒有。”從頭到尾,素扶未曾把眼閉上,她想看著他,即便唇瓣相觸,也想這樣看著,企圖看穿他的心意。只是心尖還顫著,便撞上他泛出寒芒的眸子。

她只想圓一圓心願,豈料由始至終都像是做賊一般。如往常一樣,像是偷來的。他的眼神讓她無法辯駁,她下意識離開,卻在拈訣之前,被他扼住手腕。

自從入了王宮,沉夜沒有一晚敢深眠,他要提防的,實在太多。在她說話的一刻,他便是清醒的,接下來的一切,他只是想看看她要做什麼。果然,如想象一般。

沉夜並未費多少力氣,除了起初的一下,後來則是輕輕攏著,他知道她不會捨得掙開。

“她是你姐姐。素扶,子顏是你姐姐。”沉夜自知多說無益,亦知哪怕只有這一句,她也未必聽得進去。

“就是因為她是我姐姐,所以我就該讓她?呵呵,她是有婚約的人,她註定是羽族未來的君後。你做這麼多,有什麼用?”素扶為沉夜不值,也為自己不忿。

“她將來成不成羽族君後,與我現在做的,一點關聯也無。我只想護住她的元神、她的命,至於未來如何,從來不是我能掌控。”沉夜望著窗上樹影,有些無奈。

素扶只顧忿恨,全然沒意識到沉夜言中他意。她垂目,拳頭不知不覺地握緊:“為什麼……為什麼你只看得到她?而我呢?你從未正眼瞧過我。如果我不是子顏的妹妹,你連看都懶得看我,是嗎?”

沉夜道:“心裡只容得下一人罷了。況且,感情也從未有什麼先來後到之說。”

雖是感到挫敗,然素扶向來無懼挫敗:“可是,除了她先遇上,我與她,有區別麼?”

“有。”沉夜如是道,“她,絕不會如你這般。”

“我這般?呵,爭取自己想要的,或說是應得的,有錯?”素扶冷笑悽然。

“你能說出這番話,那麼,有些東西,便不是你應得的。”沉夜的話不留半分餘地,就像他不願做半點無用之事。對於素扶,稍稍說得緩些,她便不會罷手。

素扶想哭,卻流不出淚。她看著沉夜:“好,不是我應得的,但你現在這副樣子,就是你應得的?沉夜,你知道你的情況有多糟糕嗎?元神已有損傷,以我的修為根本無法修復完全,如此下去,稍有不慎,你可能形神俱滅,這樣……也沒關係?”

沉夜沒有回答,僅是淡然一笑。素扶急道:“你現在是下界凡身,若是死了倒無妨,然你傷的是元神,元神一毀,魂體皆傷,你有可能、可能再也回不了天界!”

“那又怎樣?”沉夜平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