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六道老僧飼養惡魔的口糧,所以最好還是留在這裡,若是我真出了什麼事情,就帶領所有弟子離開劍宗,前往海域。”
海域的疆界廣袤無際,若是逃到了那裡,或許可以避免災厄,不管是六道老僧也好,還是那尚且無法判定的末世也好,這也是唯一可能的方法。
梟南說道:“劍宗弟子豈會是貪生怕死之輩?”
“不是貪生怕死,只是以保萬全,只有活下來,才有可能出現奇蹟,我心意已決,這是我身為劍十三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違抗。”袁浮屠的語氣鏗鏘有力,現在又搬出了宗主的頭銜,眾人頓時沒話反駁。
忙活了足足一天,所有受傷的修行者才安置完畢,忘殘年將煉藥廬的數十名弟子拆分開來,各自負責所要治癒的病患,但還是有上百名修行者失去了性命,剩餘大多數的元神海受到損傷,境界停滯,只有少部分沒有受到侵蝕,但經歷過那場噩夢般的遭遇,心裡所留下的創傷卻是難以治癒的,這對於日後的修煉更是一道很難突破的瓶頸。
深夜降臨,山峰之上,一座孤墳靜默的凝望歲月流逝。
秦容仙乘坐著小白御空而行,來到了這裡,只見袁浮屠獨自坐在孤墳前,面帶悵然之色,沉默不語。
秦容仙摸了摸小白的腦袋,示意它留在這裡,然後走到袁浮屠的身邊,安靜的坐下,同樣的沉默,似乎可以感受到那種悲傷在逆流的心境,以致於整個夜空的繁星都顯得格外黯淡。
“你怎麼來了?”袁浮屠輕聲說道。
秦容仙將頭輕輕依在他的肩膀上,“聽劍宗弟子說你來了這裡,我便跟來了,想知道你所說要處理的最後一件事到底是什麼。”
袁浮屠輕聲一笑,目視著眼前的墓碑,說道:“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的心裡有一個人,而她現在就在我的面前。”
秦容仙已聽說了有關林婉兒的事情,說道:“其實……我真的好羨慕她,就算已經離開了,但卻可以永遠的活在你的心裡,而我卻分明活著,卻永遠沒辦法走進你的世界。”
袁浮屠似乎在強忍著某種情緒,語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原本,以為已經掌握過去的我,在變得足夠強大時,就可以找回過往,令已經死去的婉兒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一直堅定著這條信念,在那段時間,婉兒就像是在我的身邊,從未離開。”
“那……現在呢?”秦容仙抬起頭,凝注著他明亮的眼眸。
“現在……”袁浮屠自嘲的笑了一聲,“當我走進靈寶世界,拼盡全力掌握到其的法則,最後明白了《過去經》的玄奧,也終於認清了這個現實……過去的終究沒辦法改變,只有現在與未來才充滿變數。”
“人去如燈滅,既然已經死了,怎麼會活過來?”秦容仙的聲音很低,卻在說著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當在元始玄界,當袁浮屠徹底看清了時空、因果、道理以及生滅的法則,他便知道,昔日的期望都只是一個永遠沒辦法實現的妄想。
“你說的對,死去的人怎麼會活過來,只可惜這麼簡單的道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說到這兒,袁浮屠再也忍不住的流下苦澀的淚水,那股壓抑了多年的情緒在執著了這麼多年的信念破滅後,一下子宣洩了出來,過往於腦海一幕幕的浮現,回憶起當年論劍大會上她為了自己以命相拼,回憶起當年在龐太師府邸的一夜纏綿,回憶起她奮不顧身的為了自己衝向劍十二,那些回憶的片段細如鋼針,直刺入心。
秦容仙用微涼的手指抹去他溫熱的溫熱的淚水,說道:“她是你的過往,刻印在心裡,不應該忘記,但是要學會放下。”
袁浮屠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婉兒的宿命已經刻在了這個大千世界的生滅之,並已成過去,永遠沒辦法改變,就算我有多麼痛恨無能為力的自己,也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