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
我倆熱淚盈眶,熱烈握手,情景猶如景岡山大會師。
“你還好嗎?”我問,“那變態大叔抓你回去折磨你了嗎?”
“還好好好!”小程很感動,“他只是抓我回去給他老母治病而已。”
“那你這是治好了?”
“才不呢!那老太婆老而不死是為禍,人肉骷髏都比她好,我救治她簡直就是自損陽德。我是偷跑出來的!”
我驚訝:“你又跑啦!”
小程得意:“我這次跑得遠,他絕對抓不到我啦!”
他這樣一說,我十分愧疚:“可惜當時沒有救得你。”
他忙說:“能力有限不用自責啦!”
我嗚嗚:“能再見你可是三生有幸!”
小程也嗚嗚:“是啊。如果不是在赤水見面就更好了。”
我這才想到正事:“你說城裡水被投毒,這是真的?”
小程亦正色:“是!我來到赤水後就在仁和堂裡做事,今日一大早就有許多百姓上門求醫,症狀都一樣。腹痛,嘔吐,發熱,乏力。我懷疑是水出了問題,前去查著,果真,水井裡被人下了毒。”
我忙問:“什麼毒?嚴重嗎?怎麼解?”
“蛇石草加夕顏,分量都很大。夕顏傷人腸胃,蛇石草則是使人高熱。”
柳明珠驚呼:“這是要削弱士兵的體力呀!”
我立刻對她說:“你趕緊派人去通知郡王,要他派人通知全城百姓今日暫不可用水。王府的家丁挑幾個人上後山去,多選幾處採些雪分開裝罐子裡帶回來給我。”然後轉頭對小程,“我這就跟你去看病人。”
採雪樣是想弄清楚水中毒的來源。赤水臨戈壁,沒有河流會叫赤水是因為這裡N百年前還有一條艱難流淌的小河,砂石赤紅。南邊高山雪水融化後,都固地理原因全轉成了地下河。如果投毒者只是在城中井水裡投毒,那百姓還可以採集雪水度日。那天還未到晚飯時分,城裡發病的百姓已經有兩千人之多,還有不少士兵也中了毒。官府緊急鳴鑼叫百姓停止用水,而山上的雪似於並沒有被投毒,這疫情才沒有惡化下去。可是病人多,而藥材少,被圍之城從何尋求救援?蛇石草是極烈的藥,使人發高燒,我粗略估計平均有三十九度左右。壯年人還好,老人孩子可就吃不消。我們雖然用雪水降溫,可是到了深夜,還是有幾個幼兒擾不住夭折。
我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死人,但是沒有一個是自己的病人。父母的哭泣聲中我覺得雙手沉重不堪,失落內疚讓我覺得胸口發悶。
小程走過來拍拍我的肩:“死人巳矣,還是多看看活人吧。這都是敵軍造的孽,不是你的錯。”
我感激地衝他笑了笑,咬咬牙,轉身投入到對其他病人的搶救中去。
我和小程再加上城裡的大夫使勁渾身解數照顧病人,累得兩手發軟兩腳發虛,三九天滿身大汗,都還照顧不過來。好在危難時刻,眾人一心,許多百姓自發前來幫肋,出力出藥,為我們分擔了許多負擔。
一直到次日太陽昇起,大多數病人的體溫都降下去了,我們這數名大夫才鬆了一口氣。
正打算稍微休息一下,昌郡王偏偏好死不死挑這時候來探望受災群眾。我哈欠連天的招呼他:“基本控制住了,王爺您最好派兵看住山上水源。人沒東西吃,可以熬七天,沒水喝,可三天就掛了。說真的,要再來這麼一次,我先英雄犧牲報效祖國名垂青史。”
昌郡王折騰這麼些日子,人黑瘦了一圈,多出來的皮掛著,整個人顯得非常憔悴。他愁眉苦臉道:“士兵守城都不夠呢。發動百姓吧!”
我翻白眼:“這次投毒分明是城內的內奸乾的,說不定就混在群眾裡。”
昌郡王也不笨:“那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