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道:“在下認為不是窩裡殺,而是他殺。”
兩名家丁質疑問:“何以見得?”
吳同解釋道:“你們看死者的傷口,都是一刀斃命。”
年老家丁問:“這能說明什麼道理?”
吳同指著死者脖頸道:“你看他們脖子上的傷口,不深不淺,一刀下去,正好割斷咽喉。沒有jīng深武功,是做不到這點的。而四名家丁只是三腳貓功夫,要是互相拼殺,要麼一刀捅個透明窟窿,要麼一刀下去,讓死者身首異處。”
年輕家丁道:“您說的固然有道理,那另一人怎麼不見蹤影?他不是負罪而逃,又去哪裡了?”
年老家丁道:“要說窩裡鬥,似乎不合邏輯。院門關得好好的,又沒有梯子攀爬過去,說明此人還在府內,我們不妨發動全府家丁尋找。”
吳同肯定道:“失蹤的家丁是被挾持而去,如果我沒估計錯,此次兇殺一定是東廠爪牙所為;他們在追查趙凱、王奇之案。”
“既然這樣,我們迅速向王爺彙報,再發動所有家丁全府大搜查,免得兇手隱藏在庥府內繼續作案。”年老家丁建議道。
“好的,你倆在此守著,我向王爺彙報去。”吳同吩咐一聲,向信王寢宮而去。
此時,信王朱由檢正在書房裡閱讀《資治通鑑》,燭光照在他那張年輕英俊的臉上,更顯出他的青chūn活力;不難看出,他那顆滿腔熱情的心,要力挽狂瀾,拯救大明王朝rì趨衰敗的局面。但眼前的政局,又使他對大明的前途而擔憂。他看了一會書,限入痛苦的思考中,他不覺發出一聲長嘆:“唉——!如今的大明,內憂外患;皇兄體弱多病,不理朝政;閹黨權傾天下,謀財奪利,濫殺無辜,造成國庫虧空,民不聊生,刀兵四起;如此下去,大明的江山岌岌可危哦!”
想到這裡,他心cháo澎湃,難以抑制滿腹悽楚和憂傷。。。。。。
阿香在外間替主子放哨,作為一名保鏢,保護主子的安全就是她的職責。幾年如一rì,她不知陪伴主子熬過多少不眠之夜?為了主子,她不惜自己的青chūn年華,哪怕是赴湯蹈火,也心甘情願。因為她知道:“自己原是武林中人,因江湖上的恩怨殺戮,父母都慘死在仇家之手;而自己僥倖逃脫追殺,至此改名換姓,遠走它鄉,靠乞討維持生命。幾年前的一天,自己流落到京城,因兩天湯水未進,昏倒在街頭,被信王所救。當他問明自己的身世後,便留在王府內,為王爺的保鏢,歲月匆匆,一晃幾年過去了,自己對主子的忠心,始終不渝,天地可鑑。”
當她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時,鼻子一酸,淚水順著面頰流下來。
正值這時,她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抬手拭去臉上淚水,jǐng覺的做好攻擊準備,以防突然發生不測亊件。
腳步聲漸漸到了書房門前,憑直覺,她判斷這是吳同走路發出的響聲,她對著室外問:“是吳管家嗎?”
“正是在下。”吳同回答著,已走進室內。
阿香見吳同神情不對,急切問:“吳管家,有事嗎?”
“嗯!”吳同憂心忡忡道,“出事了,王爺就寢了嗎?”
“還沒有。”阿香指著內室,“王爺每晚都在讀書,孜孜不倦,要到午夜才能就寢。”做個手勢,“走,我帶你去見王爺。”
“好的!”吳同十分焦急的樣子。
當下,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內室門口,阿香輕聲問:“王爺就寢了嗎?”
“沒有,進來說話。”朱由檢放下書本,伸一下懶腰。
兩人跨進內室,阿香走到桌前為主子倒杯茶端過來,吳同躬身道:“王爺,出事了,小的不敢隱瞞,特來向您彙報。”
朱由檢聽後,心頭一震,轉過身問:“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