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聲悶氣道:“喂……楚竟亭,你過來。”
楚竟亭放下行李箱,“有事?”
他走過來就要坐在水鵲旁邊,結果猝不及防給人踹了一腳。
“不准你坐在床上。”秀氣的眉蹙起來,水鵲說,“你會把床弄髒的,你睡地板。”
說得楚竟亭像是髒兮兮的流浪狗。
他居然直接跳過了睡長椅的選項,讓楚竟亭打地鋪。
楚竟亭的臉色冷下來,他一把抓住踹在他身上的腳。
寬厚的掌心,指節曲起,和鐐銬一樣攥著那節細伶伶的腳腕。
水鵲一時不察,給他抓住了,對方沒用力氣,就那麼隨便一扯想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結果水鵲沒坐穩直接控制不住往後躺,整個仰倒在床鋪上。
只那踹了人的左腿被禁錮著維持之前抬高的高度。
他今天穿的是寬鬆及膝短褲,這個姿勢讓他褲擺直往大腿根掉,全身上下就大腿有點肉,顫顫巍巍發抖。
楚竟亭腦子一空,又全然忘了剛剛受到的侮辱,滿眼都是打顫的肉弧,和對方咬住的下唇。
剛剛還態度囂張的小男生此刻完全是一副荏弱可憐的樣子了。
皺著眉,顯然很難受,但還是嘴硬道:“你對我說的話有意見嗎?”
雪腮帶粉的一張臉,額頭沁著汗,做出楚竟亭受他欺負時曾經看見過許多次的故作惡毒的表情。
他說話到後面有氣無力的,楚竟亭不得不俯下身,去聽他說什麼。
水鵲暈船愈發嚴重,楚竟亭還抓著他腳不放地壓下來,踹也踹不走,和鋼筋鐵板似的。
他煩得很,一手揪住楚竟亭的頭髮,另一隻手威脅地拍了拍楚竟亭的臉。
“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不然我就……”
水鵲想了想,他好像沒什麼可以威脅到楚竟亭的,一他打不過,二楚竟亭嘴毒起來他也罵不過。
腦袋暈暈沉沉,水鵲揪緊了他頭髮,楚竟亭吃痛,瞬間臉色陰沉。
只聽水鵲惡狠狠地說,“我有點暈船,你不聽話我就吐你……”身上。
不行,這個說法噁心人了。
水鵲改口:“你不聽話,我就朝你臉上吐口水。”
無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5)
“……”
顯然,楚竟亭完全被他的威脅恐嚇到了,船室的空氣中寂靜良久。
久到水鵲腳趾蜷縮,氣沖沖地又踹了楚竟亭一腳,“……鬆手。”
拽著他腳不放幹嘛?
楚竟亭依舊神情冷冷,任他踹輕踹重也沒放開,不帶溫度的視線盯著水鵲說話時隱隱往裡窺見紅洇舌尖的唇。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喉結不受控制地下壓了一瞬,眼神幽幽的。
原本撐住床沿的手,改為掐著水鵲的臉。
楚竟亭面無表情,“吐。”
水鵲瞳孔放大。
楚竟亭見他呆呆的沒反應,於是冷著臉反問,“不是要吐口水?”
臉太小,他一隻手就可以輕鬆桎梏住兩側臉頰,虎口正好凌空在鼓脹的唇上方。
拇指稍稍用力,臉頰連帶唇肉就擠得堆起來,讓楚竟亭能夠看到一點霜白的貝齒,和下唇內側的水跡。
他的指腹沒來由地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