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鵲吃不完的一桌子菜。
水鵲轉了轉眼珠,一邊喝茶,一邊在桌底下探手,勾了勾眀冀的手掌心。
他指腹柔軟,這樣的效果更像是眀冀想象的那樣——
一隻狸奴在用粉色的爪墊輕撓他掌心。
眀冀的大手裹住他的。
水鵲眼睛一亮,以為這人終於懂了暗示。
眀冀卻淡聲哄道:“莫要玩了。”
水鵲氣悶:“……”
男主不應當像話本里或者電視劇裡那樣,明白了暗示,和他到外面尋個角落親暱一下麼?
榆木腦袋!
小宗主輕輕瞪了他一眼。
眀冀不知道是何故。
接著水鵲就氣沖沖出去了,“我到船尾去散步,消消食!”
船尾有類似露臺的地方,正好觀景吹風的。
他一路上見的包間房門都緊閉著,晚膳時分,夜還沒開始,因此也沒什麼人走動。
日落像太陽掉下江面溶化了,溶了滿江昏黃。
夏風靜靜地在吹著,夾雜了一點蓮葉的清香。
水鵲本來走一會兒,看看就回去的。
身後傳來塗欽午的聲音。
“你方才和眀冀鬧彆扭了?”
他雖然看不見桌子底下發生了什麼,但也並非只是一味知道吃,眼角餘光實際上一直留意著水鵲的表情。
水鵲轉過身,緊緊抿住唇,“嗯。”
高大的青年神采英拔,眉峰挑起,“怎麼回事?眀冀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塗欽午見他出去,沒過一會兒喝了幾杯茶,也藉口消食要出去吹風,還說一聲讓眀冀留在包房裡,免得畫舫的小廝一類有什麼小動作。
當然,不是為了防畫舫,他是故意的。
這樣才有和水鵲獨處的機會。
不然人總是粘著眀冀,三人形影不離走。
水鵲不知道他打什麼算盤。
由於緊張,他嚥了下口水,小巧的喉結滾動。
男主的刷不動,那先刷點偷吃物件的好了……
他要用什麼辦法來暗示呢?
水鵲想不出來。
糾結之中,上唇中央原本嘟起的唇珠被他壓得更扁了,紅洇洇的。
塗欽午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在上面,心魄都好像被那抹紅色攝住了。
下意識學水鵲的動作,於是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線。
水鵲想不出來,他以為塗欽午抿唇是因為渴了口乾。
乾脆走上前,仰起頰邊暈粉的臉,細聲問道:“鐵牛,你渴不渴?”
他自己指了指自己的唇。
被抿過的唇珠,好像嘟得要更加紅灔顯眼,像被人含著舔吻過。
塗欽午看得怔了。
水鵲支支吾吾道:“我嘴巴里水還挺多的……”
純陰體質的少宗主(12)
【……】
監察者目睹著,忽地無奈嘆息。
【寶寶,他渴得都快死了。】
嗯?
可是剛剛包間的桌上分明備有茶水。
他就是這樣問問,怎麼也不應當渴死啊……
水鵲還沒有明白監察者的意思。
塗欽午卻好似真的渴極了,整個人受到油煎火燎一般,喉嚨乾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