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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雞啄米狀地點頭:“嗯嗯。”

……

書院有一棟四層高的藏書樓,磚木結構,硬山頂式樓頂,覆著青瓦,拙樸無華,和西山書院整體的風格一致。

孤本都在頂層,齊朝槿借出來,得到書齋去抄,藏書樓沒有桌椅,只供借書回去觀閱。

書齋是迴廊式的,中間包圍著假山竹子的院子,迴廊格柵紅木門隔開廂房。

水鵲跟著齊朝槿一路走,進了一間無人的廂房,正好能夠抄書。

推開兩頁窗牖,桌案前就對著了外面的幾叢竹枝。

水鵲隨手在藏書樓裡也借了本遊記出來,齊朝槿在一旁抄書,他就在那裡翻遊記。

從右到左,從上到下的閱讀順序,又都是古體字,水鵲得一個個辨認,經過多日學習,就是硬塞的知識,他起碼能多認得幾個複雜的古體字了。

但是還不會寫,因為不熟悉筆畫順序,也不會毛筆控筆,所以他寫出來的一手書法字就像小狗在爬。

還是現代簡體好用。

水鵲癟嘴。

他偏過頭去看。

唉,男主的字比他的好看多了。

不過也是人家從開蒙就練起來的一手書法。

齊朝槿的坐姿很板正,背挺直得如松竹,握筆姿勢也是極為標準的。

他正心無旁騖地將孤本內容謄抄到紙上。

懷裡突然拱進來一個小郎君。

竹椅就那麼點大,供一人坐的位子。

水鵲低估了位置大小,只好不尷不尬地坐到他腿上。

齊朝槿身形一僵,懸筆停在半空,紙上轉瞬就出現豆大的墨點。

呼吸滯住,亂了方寸。

滴了墨點的紙就不能要了。

“齊郎,教我寫字可以嗎?”

水鵲後靠著仰頭,烏髮蹭上了齊朝槿的下頜。

兩人的骨架相差大,從後面看水鵲將近整個攏在齊朝槿懷裡了,只在齊朝槿肩頭邊看得到他冒出來的腦袋。

齊朝槿偏過頭,低聲:“嗯。”

他把孤本和抄好的紙張挪到一邊。

攤開一頁乾乾淨淨的紙。

紙是書院提供的竹紙,不易褪墨,也防蛀,宜書寫。

齊朝槿將筆遞給水鵲,他軀幹一動不敢動地讓對方安穩坐在腿上。

水鵲握著筆,調整了一下坐姿。

齊朝槿咬牙,壓抑得極痛苦似的,悶聲問:“坐好了嗎?”

“嗯嗯。”水鵲察覺到他語氣不對,憂心道,“我是不是太重了?壓著你了嗎?”

齊朝槿耳後根滾燙,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異樣:“……不重,沒事。”

水鵲是對著遊記抄的字,他提筆寫下一個礙字,左看右看,還是像小狗爬一樣,結構凌亂鬆散。

“石寫寬了。”齊朝槿耐心道,指著他寫的字,“右部則高了,不夠緊湊。但是中間寫的好,上下舒展。”

一個字,男主還得拆開三部分來好歹找到中間的一部分來誇他。

水鵲聽得都臉紅。

齊朝槿見他沉默不語的樣子,嘴唇微抿,最終輕輕搭上水鵲的手背,合起,攏住。

“我……教你寫。”

向下起筆,從右偏上,行筆的力氣由重到輕,接著再由輕到重……

末筆是按著齊朝槿的習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