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穿了立領的襯衫,脖子上還要束著亮白的領飾巾,一點面板也不露出來,經過水鵲狠狠那麼一揪,領飾巾亂了。
水鵲的手掌好像劃過什麼堅硬的銳物,立刻摩擦紅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耳畔聽到壓抑到極點的悶哼一聲,鼻尖彌散溼冷綠苔蘚的氣味。
大手從水鵲後腦勺抽出,撐在兩側的地板上,眨眼的功夫,艾爾德蘭已經撐起軀體,站穩好好地整理領飾巾了。
水鵲抿唇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衣服沾的木屑。
餘光瞥見,艾爾德蘭整理衣領的手,一直在幅度輕微地顫抖,手背的青筋突起盤踞。
“你還好嗎?”水鵲懷疑他的狀態不對。
試探過去的手被艾爾德蘭側身避開了,對方沉下來的臉色在這一瞬間尤為可怕。
水鵲看得心尖發怵,彷彿是被大型捕食者鎖定為獵物。
“不練就不練了……”他也生氣了,梗著脖子嗆聲,“你這麼兇做什麼?”
艾爾德蘭啟唇又合上,最終什麼也沒說。
…………
午餐的時候,寢室輪值到布萊恩和水鵲,他們要負責寢室十個人的共同午飯。
寓所一層的公共起居室有廚房。
布萊恩在切肉,忽然緩聲道:“謝謝。”
水鵲正坐在小木凳上擇菜,因為這人之前找藉口拒絕和自己搭檔,還有點不高興,不過仍然好奇地問:“你謝我做什麼?”
“之前寢室是九個人,每次輪到我,只有我一個人負責。”布萊恩平直的嘴角微翹起來,“你來之後,能夠有人陪我……我覺得很開心。”
他臉皮比水鵲還薄,只是這樣說了點心裡話,紅色就上了耳廓。
水鵲用一盆清水涮了涮捲心菜,擇得七七八八的。
“但是我不會做菜的。”他不太好意思地說,“我會把廚房弄得一團糟。”
以前沒條件,後來做任務,大家也沒讓他做過飯。
水鵲的廚藝水平僅僅限於能把飯煮熟。
“沒關係。”布萊恩靦腆地笑了一聲,“他們的水準也只能保證燉的肉上面沒有毛而已。”
布萊恩不論是氣質上,還是現在熟稔的廚藝,皆彰顯出他與其他學舍的貴族子弟不是來自同一階層。
起碼曾經不是。
水鵲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布萊恩和艾爾德蘭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不過布萊恩是私生子,他的母親更像是水鵲以前看過的狗血版灰姑娘。
布萊恩沒有再多介紹他和艾爾德蘭的關係如何,明眼人看也知道其中尷尬。
水鵲從來不知道,光是學院膳食室提供的那點食材,就能做出牛肉餡餅、沙司烤梭子魚、杏仁乳布丁。
他趴在桌沿好奇地看。
“我之前的理想是經營一家酒館。”布萊恩說,臉上泛起與他身型不符合的溫和與羞澀,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收斂神色,“不過成為聖廷騎士能夠保護大家也不錯。”
他隻字不提自己的王儲身份。
水鵲眼巴巴地看著他,“要是以後需要行軍紮營,我想和你一個帳篷。”
布萊恩:“當然。你想喝柳橙酒嗎?”
他晃了晃手中的橙子。
水鵲:“下午還要上課。”
布萊恩點頭,“那還是要保持清醒。”
…………
簡直是一語中的。
>r />
圖瓦的教會和王庭一致決定在今年的狂歡節後一個月,向維斯山脈進發。
阿瑞德是帶領騎士學舍學習劍術的老師,在開課時宣佈了這則訊息後,同時嚴肅道:“這次整裝進軍是在聖靈護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