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退下吧。”
他早已褪了大緞氈斗篷,筵席卻越吃越熱,想來是偏殿這麼多人,恆舞酣歌的,不夠透氣。
魏琰還在挑魚刺,察覺到他的動作,抬頭問:“你到哪裡去?”
水鵲猶豫,小聲回答:“小解。”
順便到外面透透氣。
魏琰和狗皮膏藥似的黏人,“要不要我陪著你?”
哪有人小解還要跟著的?
水鵲莫名又想起之前還在長州縣時對方糟糕的話,他實在是怕了魏琰了。
“不要,你吃你的。”
魏琰落寞,“那你要快去快回。”
水鵲:“不許催我。”
魏琰望著他的背影從側門走出去了。
水鵲到另一邊淨了手,身上悶悶的熱,他將外袍解開了抱在手臂中,到偏殿外的御苑逛了一圈,池中錦鯉遊曳。
好半晌,還是覺得過熱了,想回去同段璋說一聲,自己不吃了,先回去休息。
卻在拐角撞入一個清冽懷抱。
水鵲臉頰悶得酡紅,眼中波光瀲灩,“嗯?”
嫌貧愛富的黑月光(32)
高了他一個頭的身量,足以輕輕鬆鬆地把撞上來的沅親王攬入懷中。
水鵲的額頭不小心磕到了對方硬邦邦的鎖骨,倒吸一口涼氣,“嘶……”
金枝玉葉,嬌貴得很。
明明本就這麼近的距離,輕輕一扯,撞到額頭紅了。
他捂住自己的腦袋。
“殿下……”
聖上面前風頭無兩的大理寺少卿,此刻無措,好似做了錯事一般,低頭仔細去看水鵲的額前,“臣莽撞,殿下可有撞疼了?”
“……沒事,我又不會讓你一撞就碎了。”
水鵲自己不大愛惜,只粗暴地揉了揉額頭,弄亂了前額的烏髮,連帶著束好的發冠也些微散開了。
他自己動作隨意,齊朝槿卻見不得這樣。
氣息溫涼,吹拂在撞紅的面板上。
“……殿下。”
“……殿下。”
齊朝槿一直低聲喚他。
水鵲真是受不了他殿下長殿下短的,抬眼疑惑地問:“怎麼了?”
齊少卿的官服一身酒氣,不知道在筵席上望著沅親王的方向,飲了多少酒。
水鵲忽然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他記得齊朝槿的酒量是極差的,但是對方都當大官了,應當是鍛煉出來了吧?
“你不會是喝醉了?”水鵲猶猶豫豫地問,伸出兩根手指在齊朝槿面前揮揮,“這是多少?”
齊朝槿眼若寒星,與水鵲淺茶的瞳色不一樣,他的是漆黑一片的。
眼中清明,定定地盯著沅親王。
忽地,他抬臂,大掌握住水鵲不安分揮舞的手。
“……是殿下的手。”
答非所問,水鵲徹底確認對方肯定是醉了。
或許他也醉了,只不過他飲了酒,是渾身直冒熱氣,而齊朝槿的手卻還是溫涼的。
涼絲絲的,很舒服。
水鵲原本攬著的外袍,嫌沉嫌熱,丟到了齊朝槿手臂上。
捏著齊朝槿的手腕,迷迷濛濛地強行讓人捧著自己的臉。
細聲細氣地說:“齊郎,你的手好涼啊……”
他的臉頰溫熱,軟肉全陷在齊朝槿的掌心當中。
午後陽光金黃,穿過宮殿的飛簷,暖呼呼,懶洋洋。
齊朝槿恍惚間以為,自己布著薄繭的手掌中,停駐了一隻蓬鬆的小鳥。
讓他再也沒辦法輕易鬆手了。
齊朝槿半闔眼,“殿下的發冠歪了,不若到後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