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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露出害怕也沒什麼,變得更嬌氣點也沒關係,因為他們都對他很好、很好,並且樂於接納和包容他表露出來的所有情緒。

可是他自己怕歸怕,要是別人笑話他,水鵲就又不樂意了。

他小聲嘟囔:“我不害怕,觀梁哥,你別非要幫我捂著……”

這話說得就像是李觀梁關心則亂,一定要幫人捂著眼睛不去看那尖銳的針頭。

實際上水鵲按著人手腕的力道一點兒也沒見鬆開。

李觀梁沒拆他的臺,順著他,手依舊捂住,安慰道:“很快就好了。”

李觀梁的手很大,鄉下人都說,手厚聚財,手大勞碌,聚不聚財不知道,李觀梁手大如蒲扇,確實是終日風裡來雨裡去的勞碌命。

水鵲臉生得本就又白又小,李觀梁手橫著一捂住,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大半張臉,光是露出那下巴尖兒,和粉中發白的唇瓣。

梁湛生上前來,提醒,“袖子,整理好。”

李觀梁左手也很靈活,利落地把水鵲袖子擼上去,露出肌膚細白的上臂。

水鵲平時又不做什麼重力活,鍛鍊也少,手臂輕微起伏的線條很漂亮,但要是一捏,全是軟的滑的豆腐肉。

比黃泥圩趕集時,巷尾陳家嫂子起早挑來賣的一擔水豆腐還要水靈。

就是衣袖一團起來,滋溜溜擠壓出江水。

梁湛生看著,眉峰提起。

手裡捏著酒精棉球動作頓住,詫異地問:“從河裡撈上來的?”

李觀梁皺起眉頭,沒有多說的意思,“……嗯。”

“難怪。”

梁湛生以為水鵲是貪玩落水的,像那些半大少年一樣,自以為水性好,結果到了冷浸浸的江水裡,手腳就抽筋不聽使喚了。

去年村裡就有兩三個險些溺水身亡的小孩,梁湛生想讓公社在河邊多打幾個警示牌,想一想村裡很多人壓根大字不識一個,警示牌標語寫出花來也派不上用場。

再有就是,村裡的小孩都是土生土長,像不入籠的野鳥,野慣了。

這樣一來,不論是大人小孩,天氣一熱自然往河裡跑。

梁湛生想,往後還是讓公社組織人唱宣傳,效果可能比立警示牌要好得多。

他多一嘴,勸告道:“沒入夏,還是少到河邊去。”

水鵲悶悶地出聲:“嗯。”

梁湛生簡單地用棉花擦乾淨溼漉漉的肌膚,才用酒精棉球消毒。

捂住人的掌心,被中央不安顫動的睫毛輕輕扇過,掌心的癢意直直通到胸膛那顆心裡去。

李觀梁驀然出聲:“梁醫生,扎針的時候麻煩輕一些。”

他見過村裡組織到衛生所打水痘針,那些大人們都這麼哄家裡的心尖子,讓醫生打針的時候輕輕的,就不疼了。

梁湛生神色淡淡,應:“嗯。”

針頭刺入皮下,水鵲緊繃了一會兒,冰涼藥水推完,針頭拔出取而代之的是壓迫在上方的幹棉球。

梁湛生示意:“按著。”

李觀梁鬆開手,轉而幫水鵲按住棉球。

梁湛生偏下頭,對水鵲道:“看看舌頭。”

水鵲聽話地張嘴吐出舌頭來。

舌苔薄薄的白。

梁湛生看一眼,點頭。

水鵲收回去,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

“是寒喘,平時注意保暖,別受寒冷刺激。”梁湛生手中拿著張紙條,包尖鋼筆刷刷寫得飛快,交給助手去揀藥,“一會兒快點回家去換衣服,不然感冒。”

皮下注射,藥效起得快。

留在衛生所觀察的一刻鐘,助手正在揀藥,水鵲氣息重新穩定,臉色已經緩慢回暖了。

梁湛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