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羅那市中心還有最為觸目驚心的東西!在一些難得留存下來地建築物的外牆上,舉目皆是貼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尋人啟示,父親尋找子女、姐妹尋找兄弟。孤苦無依的人們似乎不願承認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劇,他們用血書、用墨水、用紙筆,用一切可能獲得慰藉獲得希望的法子努力尋找繼續生存下去的意義。
西奧多,曼駕埃爾王子在第五軍區司令部大門前的告示板上又遇到了泰坦父母和妻子兒女留給當兵的兒子、丈夫、父親的隻言片語:
“我的丈夫……XX中士,失蹤人員是什麼意思?”
“給孩子他爹……快回家,豬崽子都在等著你!”
“給XX軍XX師XX步兵團XX上士,我兒!家裡的XX生了個男孩,你有個兒子……”
“XXX,我的愛,家園已經毀於一旦,如果你一直緲無音信,我就去冥河那端找你……”
在密密麻麻的紙片旁邊,第五戰區司令部豎起一排寬兩米、長近十多米的巨幅黑幕,幕布上寫滿犧牲將士的名字……戰爭已經結束很久,此時只有一位佝僂著背的老婦人跪在簡易墓碑前,她嘴裡唸唸有詞,用顫抖的手指一會兒刮一下這裡,一會兒蹭一下那裡,墨水書寫的字跡極有可能被她抹去。
門口的衛兵終於有些不耐煩,兩名上士不客氣地把老婦人丟到街道的另一邊,這個舉動惹得過往的市民對著士兵們吐口水,熟悉老人的鄰居還在嘴裡叫罵:“幹嘛跟一個瘋子過不去?那上面有她三個兒子的名字,幹嘛跟英雄的母親過不去?”
曼駕埃爾王子從混亂的街道上收回視線,他的車駕終於搶在一大堆建材之前闖進第五軍區司令部的大門,不過他可沒有指望泰坦官方的歡迎儀式,維耶羅那的官員都是大忙人,特別是第五軍區司令長官岡多勒·阿貝西亞將軍。
從一開始意利亞王子就對艱守維耶羅那一年之久的第五戰區司令充滿好奇,他知道對方早在七世紀八十年代就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大英雄,還知道缺條胳膊又在二次大戰裡壞了一隻眼的阿貝西亞將軍有個綽號叫做“鐵壁”
與“鐵壁將軍”的會面持續了五分鐘,雙方只是客氣一番而已,于軍政事務未有涉及。儘管意利亞王子不是十分滿意,但他也沒有那種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會發脾氣的壞毛病,他再也打擾任何一位泰坦官員,只是聯絡了南方政府的一位侍從官,並在這位侍從官的引領下於當天傍晚就離開了維耶羅那,趕赴與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約會。
天還沒有完全透亮,在馬車中醒來,身在異國他鄉的王子殿下注意到泰坦的第二個特點……不是被夜鶯叫醒,而是被一大隊吵雜的近衛軍騎兵破壞了飽睡地心情。
這個國家的第二個特點極不易分析,泰坦人有世界上最開放最發達的哲學美學。這表明這是一個崇尚理性地民族,可就是這個理性的民族在遭遇突發狀況地時候會猛然陷入全民性的歇斯底里!
懸掛意利亞曼駕埃爾王旗的龐大車隊在凌晨時分路過一個偏僻寧靜的小鎮,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小鎮“醒著”若是說得更確切一點。
小鎮是被一陣淒厲的警哨給驚醒!泰坦民眾似乎仍然無法拋去戰爭地記憶,守夜的預備役士兵在見到一支來歷不明、掛著外國軍旗的武裝車隊時,下意識地叫醒了鎮上的居民。
在混亂的呼喊和警哨的尖嘯聲中,女人孩子紛紛躲進地窖,男人們迅速聚集到一起。這些同仇敵愾的泰坦人甚至沒有過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是聽說……外國人!一夥武裝起來的外國人就在距離他們的家園不足二里地的國道附近。
這個說法足夠鎮上地長者燃起儲備在教堂鐘樓裡的狼糞,星星光火和沖天的濃煙在黎明前夕向駐紮在附近地近衛軍送去了家園遭遇襲擊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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