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地慷慨,也很少吝嗇。——這是對人來說。
對於植物,塞比斯作為植物學家的天賦和學識受到過法蘭巴厘大學和都林大學的一致認可,他的研究表明,自然對植物的饋贈是不公平的、離奇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又近乎不可理喻的!
就拿南方山區遍生的闊葉喬木櫓樟來說,這個樹種的生命週期十分漫長,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裡,植物學家就曾見到年歲上千、樹體像英雄塔那麼粗的巨型櫓樟。
應該說,櫓樟既不是櫓樹也不是樟樹。它集合了兩個樹種的優越性。闊葉、巨大地採光面積、防蟲害的毛刺、防鳥雀的細枝,自然賦予它最為適合生存地體貌特徵,也賦予了它極為強勢的侵略性。
在一片遍生櫓樟地山林裡。人們很難發現其他樹種的高度超過這種闊葉喬木,它為生存建立了龐大的勢力範圍。在有其他樹種的地方甚至出現幾株櫓樟合作壓制異己的情況。
阿盧索並沒有細緻入微地研究過櫓樟這一樹種,但他知道就算榕樟地侵略性再強也不是人類的對手。梧樟木一直是泰坦的木材市場上供不應求的建築材料,帝國境內有好幾處純櫓樟木打造的建築都是歷史名勝。到目前為止,人們也只能在深山老林裡才會發現野生的櫓樟木,所以從這個層面上來講。自然對植物的態度也是公平的,但塞比斯卻認為,有了人類的參與,自然力便向人力發生偏移,轉變成非自然的力量。
植物學家地手掌撫過櫓樟的樹皮,這是一株百年老樹,這在距離哈瑪辛克鎮不遠的山區裡已經非常稀有了。老樹挺拔身姿,他地軀體上留著雷電、風火和刀兵的印痕。
刀痕寬而窄,就在樹根的上部。植物學家的手指沿著這條清晰地刀痕由上向下撫,直到快要碰到躺倒在樹下的屍體時才停了下來。
“報告!頭兒!已經確認了。是41個人!”
塞比斯立刻收回手,他有些驚訝地望著自己的副官:
“41個人?”
專案負責人的副官同樣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但他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沒錯頭兒!一個也不差。從山的那一邊一直到前面那個小瀑布,山個人……呃!確切一點說是41個死人!”
塞比斯指了指倒在自己腳邊的屍體,“這個算了嗎?”
軍情副官有些難堪地抓了抓頭,“好吧!您是對的。42個!”
塞比斯搓了搓手,他從隆出地面的粗大樹根上跳了下來,“真想快點見見那位……他叫什麼來的?”
副官聳了聳肩,“13!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大家都只知道他的代號。”
“13!”阿盧索爵士用力點頭,“真想認識一下這位13先生,他從一個百人傭兵團的圍追堵截中逃出生天,又以山林為掩護幹掉了對方42個人!你看啊……他還有功夫留下聯絡軍情行動部的暗語……”
植物學家指了指劃在樹皮上的刀痕,任何人都會以為這不過是戰鬥中的一個遺蹟,但仔細看看刀口的角度,再看看刀下那具屍體的古怪位置。
“他告訴我們自己受了傷,會在下山之後找個人口密集的城鎮躲起來!嘖嘖……真是個天才!”
“天才?”軍情副官提高音量,他還吞了一口吐沫,“頭兒,我可不這樣認為!秘密行動部的同事已經是身經百戰的頂級武士了,憑良心說,就連部裡那些掛著貴族頭銜整天吊二銀鐺的榮勳探員也有那麼一兩下子,可跟這位13先生比起來……說真的頭兒,機器都沒他幹得利索!”
塞比斯笑了笑,沒說什麼,他檢視了一下身上攜帶的物品,挎包、背囊,什麼都沒丟,他就往山下走,這裡再也沒有值得琢磨的東西了。
“頭兒!你要聽聽嗎?”副官追上自己的頂頭上司,他的口氣十分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