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洗得完全變了樣,再說讓那些傷員在雨中行走也是極為不現實的。陰冷潮溼的氣候讓多數傷員都感染了風寒,騎士們雖然沒有任何抱怨,但每天三到四人的非戰鬥減員卻讓他們連頭都抬不起來。
水仙騎士並沒有失去戰鬥力,他們和在兩次戰鬥中損失慘重的近衛軍騎士忠實的執行著守衛任務,儘管傷殘營中傳出的陣陣低呼令他們的心情跌落谷底,但至少每天兩次的清洗行動多少能讓他們舒解一些怨氣。
對戰俘的清洗行動已經持續了兩天,有個別水仙騎士曾對這個行動抱有疑問,他們說對待失去戰鬥力的俘虜不應採用那種極端的手段,可他們馬上就被派到了醫師帕爾斯先生的手裡。跟隨這位醫師並不是件快樂的事,沒人喜歡見到從前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像條死魚一樣被人用手術刀割來切去。
牴觸情緒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復仇的火焰。儘管俘虜們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國籍,但他們的傭兵身份卻受到懷疑。根據西大陸歷史上的慣例,兩個交戰國都不會承認傭兵的地位,這些為錢財賣命的傢伙只不過是傷亡報表中附頁上的幾行小字。
水仙騎士有充分的理由為俘虜們定罪,僅謀殺皇室成員這一項罪名就足以把他們所有人都處以極刑。這樣說來水仙騎士的做法多少都便宜了這些本應受盡折磨的傢伙,騎士們只不過為這些俘虜挖了幾個大坑。
俘虜的人數幾乎和水仙騎士的戰鬥人員數量相等,這給清洗行動增添了一些不確定性。每次騎士們都會藉口將俘虜送交山外的地方軍,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不受懷疑的調動這些傭兵。
水仙騎士在兩天內將俘虜們分作四批“運送”了出去,他們留下一半人手看管剩餘的傭兵,因此騎士們每次只挑選五十名匪徒,上午送一批、下午送一批。到今天中午,最後一批俘虜被押送上路了。
雨水似乎稀疏了一些,但人們仍會感到透骨的冰冷,南部山區一直是泰坦貴族的避暑勝地,因為這裡的雨季完全讓夏天失去了意義。
俘虜被反綁著雙手,水仙騎士要求他們每十人組成一個小隊,如果這十人中有一人逃跑,那麼後果就是整個小隊都要為其陪葬。這樣的事情只發生了一次,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俘虜想要離開騎士們的視線了。
十里山路極為難走,被押解的俘虜此時已耗費了許多體力,水仙騎士並不喜歡用鞭子,那是波西斯人的專利,他們喜歡用馬刺輪,把釘在馬靴後跟的馬刺輪嵌在靴尖上,如果有人在路上耍賴,那麼馬刺輪會在他的後背留下一道長長的類似車轍的血印。騎馬行在隊伍後列的奧斯涅親王殿下相信,被那個小輪子碾一下絕對是一種令人終身難忘的滋味。
奧斯卡堅持要參加最後一次清洗行動,雖然隊伍中大部分的軍官都認為親王沒有必要親身犯險,但倔強的親王像往常那樣堅定的拒絕了騎士們的好意。
泥濘的山路摧殘著每個人的神經,水仙騎士的面甲上透露著猙獰的氣息。雨水將騎士們的鎧甲戰具沖洗得異常乾淨,順著鐵製甲衣流淌而下的水珠就像一蓬蓬血雨。
俘虜們膽顫心驚的趕路,他們不敢做出任何能夠引起誤會的舉動,那位上校在將他們集中關押的時候宣佈過幾條戒律,其中一項就是說話的剪舌頭、東張西望的挖眼睛。水仙騎士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是西大陸最強悍的軍人,被俘虜的傭兵們經過了兩次倒黴的戰鬥和之後的刑訊,相信他們此時已完全喪失了再次挑戰水仙騎士的勇氣。
“我有點懷疑。”
“殿下,您在懷疑什麼?”卡米爾·雷阿侖上校恭謹的向親王問到。
“這就是給我們造成嚴重傷害的敵人?”少年不確定的話音在雨幕中悠悠響起,這聲音讓聖騎士感到詫異,他聽出親王竟有些落寂。
“是的殿下,就是他們,他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