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值得自己奉獻一生的學科是植物學,於是他就改投門庭,像與第一任妻子離婚一樣拋棄了文藝美學。
值得一提的是,塞比斯阿盧索爵士稱旅居泰坦為“歸國”這得從何說起呢?大概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末,阿盧索一家在法蘭王城用極低的價格贖買了一座植物園,那時的法蘭王國在鬧瘟疫,地價像殖民地一樣便宜,若是屋宇裡病死過人,這屋子就白送你。
老阿盧索爵士一直認為,是泰坦民族的威望和神聖泰坦的國格令一家人免於瘟疫侵襲,於是老人便訂下一條家規:每名家族成員在一生中都得回到祖國生活一段時間!也是因此,輪到當代的阿盧索爵士旅居泰坦的時候,他就理所當然地把這件事稱為“歸國”雖然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法蘭人,可他是泰坦民族的一份子、擁有泰坦國格賦予他的一切精神。
“停!”背景之後的事情說到這兒就足夠了,塞比斯阿盧索爵士已經喝止駕車的民夫。
“老爺……這兒離戰區不遠了!”村裡地車把式沒見過世面,可老實人從來不說胡話:“老爺……鬼子兵見人就殺。不講理的!”
塞比斯一聽這話就朝地上吐了口濃痰,他在馬車裡憋了很久了。很明顯!阿盧索爵士歸國歸得不太是時候,國內竟是些殺風景的事。傲慢地法蘭人、貪婪的荷茵蘭人、卑怯地利比里斯人和海盜出身的威典人。
世界民族爭著搶著要來瓜分泰坦,這些沒種的小狗崽子怎麼不問問泰坦民族願不願意被奴役呢?
“能在這裡等等我嗎?”塞比斯邊說邊朝農夫懷裡丟進一枚銀閃閃的泰士。
村裡的車伕用手接住銀泰。又把它送到嘴邊大力地咬了一口!牙齒咯咯響,沒錯!車伕那張被烈日和風雨蹂躪過後地面孔露出笑意,但他嘆息一聲,稍稍有些不情願地把戰爭期間難得的一份收入丟還面前的老爺。
“這是怎麼了?”塞比斯有些疑惑。
車伕笨拙地抓了抓頭,“老爺!我不能收您的錢。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聽村長說……您是法蘭人!我還聽說……您是間諜!我不能收您的錢!我要是收了……就是賣國,我可不想當個狗腿子。”
“呵呵!”阿盧索爵士開心地笑了起來,“我是法蘭人,可也是法籍泰坦人,但不管怎麼說,我不是法蘭人的間諜!我是一個植物學家,研究農作物、研究花草、研究樹木的植物學家!”
“不是間諜?”農夫仍在用警惕的眼光打量著使錢的老爺。
“不是!”
“您得發誓!”
“好吧!”阿盧索無可奈何地探出三指朝向天空,“遠天的光明神!塞比斯阿盧索以他地所有信仰和家族女性成員的名譽起誓,我他媽的不是法蘭間諜!從來就不是!”
“您是塞比斯老爺,我是奧卡柳村地羅漢德!”車伕似乎打算妥協了。他脫下氈帽朝貴族老爺恭恭敬敬地行禮。“您去吧!我就在這兒等您,若您回來的時候發現我不在了,就告訴每一個您遇見的人。奧卡柳村的羅漢德背信棄義,以後就再不會有人僱我地車!”
“它是你的了!”塞比斯開心地笑了起來,他邊說邊將那枚銀幣拋給車伕。車伕這次也不含糊,他高高興興地把辛勤勞動得來的報酬收到胸衣的內兜。還用力地拍了拍。
農夫幫助慷慨的貴族老爺卸下馬車後面綴著的一匹小公馬,又幫助貴族老爺給小公馬換上嶄新的鞍具,塞比斯利落地上馬,他在向車把式告別之後就轉上了田野中的一條小路,隔得遠遠的還能聽到淳樸的農夫在大聲吆喝:
“嘿……別走遠了……鬼子兵不講理的……”
“我愛泰坦……我愛泰坦民族……”塞比斯在聽到親切的叮囑之後自言自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