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風帶來荻花洲潮溼的水汽,少年仙人的金瞳氤氳了無邊的夜色,銀色的餘暉落在他的肩頭,與泛著寒光的槍櫻交相輝映。
他抿了抿唇角,有些遲疑地搖了搖頭。
除卻那晚帶你看月色時流洩出的業障氣息,他好像很久沒有感知到那些吵鬧的雜音了。
“哈。”蒙德的神明彎了彎眼,朝他綻放出溫和的笑容,“那麼,看來是遇到貴人了。”
——貴人。
魈在心底重複了一遍。
金瞳冷淡的霜雪似乎消融了些許,他的唇角好像是上揚了,溫迪看不出區別,只是感覺面前的少年人心情應當不錯。
“嗯,算是吧。”
清風急促地吹打過溫迪的臉頰,風中傳來一聲很低的回應。
魈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慌亂逃離,被戳破的是什麼,他也來不及仔細想明白。
他覺得他應當先去找找,趁著夜色,趁著你還沒醒,要尋找一個最好的山頭,要綻放著最純粹潔白的清心花。
那種雪白如同覆雪山巔的花,襯你。
晚間皎潔的夜色伴隨著少年沉默寡言的步伐,尋找,在今夜於他而言似乎是一種消遣。
有多久沒有這般隨意地在夜色中閒逛了,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他攀越一座座高山,晚風吹起他的衣袖額髮,那陣吹越山巔、自谷底而來的風,似乎帶來了什麼。
比如一種名為羈絆的,說不清摸不透的東西。
即便遙遙千里,也能緊緊將人相連。
——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少年端坐於屋簷眺望金光拂過大地,黯然失色的事物在一瞬間璀璨奪目,亦如同吵鬧著在陽臺入口奔跑而來的你。
——為何如此愉悅。
少女的腳步三步換做兩步,明明氣喘吁吁,還要揚起眉眼大聲呼喊他。
那時的魈確實是不明白,凡人口中名為“愛意”的事物。
很久之後他才清晰,那是一種想要見你的急迫心情。一想到你,便希望你萬事順遂,皆得所願,春祺夏安,秋綏冬禧。
少年聽見了樓下人聲沸反盈天,聞到了微風吹來的清心花香,一種從心尖而生的恍惚讓他錯愕了片刻,再然後,他就只知道接住了急匆匆朝他撞過來的你。
少女應當是洗漱過,髮絲間帶著草木清香,那是望舒客棧獨有的沐浴品。
烏黑的髮絲像潑墨的夜色,亮晶晶的眼又如同天邊皓月。
她總是笑著的。
魈眼睫顫了顫,遲鈍地環住你的腰身,迅疾的風吹過耳畔,他卻動作輕緩地將你放在無人的小徑上。
你很自覺地抱住魈的腰,直到頭頂的少年輕輕咳了聲,你才遲鈍地問他,“你冷嗎?”
魈:?
女孩小聲地說,又好像是在說服她自己,“抱抱就不冷了。”
所以抱著他是因為怕他冷?
魈有些遲疑地開口,“仙人對外界的溫度不敏感。不要妄加揣測仙人,我們不會冷。”
魈皺了皺眉頭,感覺腹部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他低頭撞進你無辜的神色裡,下意識認為是自己感覺錯了。
“你——”
魈還沒說完,感覺腰間猛地一鬆,他小幅度鬆了口氣,但轉頭便看見你插著腰在一邊跺腳。
“腳疼?”他猜測。
漂亮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