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蠻單于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叫來親衛。
“大康人晚上有沒有偷屍體?”
這是他昨晚最關心的問題。
一旦北伐軍和上次一樣把城牆下的屍體清理走,他們會非常被動。
親衛搖了搖頭,答道:“沒有,昨晚敵人沒有下城牆,屍體都還是以前的樣子。”
聽到親衛如此回答,東蠻單于才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看到親衛一臉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皺眉問道:“還有什麼事,趕緊說!”
東蠻單于也是征戰多年才坐上這個位置,非常清楚戰場上任何一個小細節,都可能決定戰爭最後的結果。
“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渝關城牆上又掛上了幾面新旗幟!”親衛回答。
“這還不是大事,那什麼是大事?”
單于狠狠瞪了親衛一眼,大步走出帳篷。
不同的隊伍,不同的指揮官,戰鬥風格、戰鬥力也不同。
比如張涼受金鋒影響比較深,他指揮的戰鬥以減少己方損失為第一目標,追求的是以最小的損失,獲取最大的勝利。
為此張涼會仔細研究敵人的情報,尋找一切可以利用上的條件,一旦敵人願意投降,大部分時候,張涼都會決定接受。
在黑水溝做苦力的土匪,基本都是張涼帶隊俘虜的。
而鐵牛則和張涼完全不同,他帶領的隊伍戰鬥風格狠辣,遇到敵人一般都是衝鋒和硬剛,敵人但凡敢反抗,絕對當場砍死。
金川周邊乃至大半個川北的土匪,聽到鐵牛的名號都會膽顫。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弄清敵人是哪支隊伍,指揮官是誰,非常重要。
昨天東蠻吃了那麼大虧,單于還不知道增援渝關城的人是誰呢。
渝關城上出現的新旗幟,肯定是援軍的,看到旗幟,不就知道是哪支隊伍了嗎?
東蠻單于登上木臺看向南方,可惜距離渝關城牆太遠,早上又有薄薄晨霧,根本看不清。
“去牽馬過來,另外再把胡先生叫來!”
單于低頭吩咐。
胡先生是十幾年前劫掠大康時從中原搶到東蠻的讀書人,後來歸順了,成了東蠻單于的幕僚之一,也是單于身邊對大康最熟悉的人。
利用海東青對付飛艇,攛掇吳王四皇子等人圍攻川蜀,攻打渝關城……制定這些計劃,胡先生都是參與者之一。
親衛牽來戰馬,胡先生也正好趕到,一行人騎馬趕到大營邊緣。
這個距離,單于終於看清了。
之前渝關城上只有鎮遠鏢局和鎮遠軍的旗子,帥旗繡著劉字,表示主帥是劉鐵。
但是此時城牆上帥旗換成了繡著金字的黑旗,還多了好幾面不同的戰旗。
“胡先生,你可知這是哪些隊伍的旗子?”單于問道。
“大王,那面繡著威字的藍旗,應該是西川州牧慶鑫堯手下的威勝軍,主將是孟天海,那個繡著孟字的旗子,應該就是孟天海的帥旗。”胡先生回答。
為了對付金鋒,他曾經讓東蠻的探子收集了很多關於金鋒的情報,慶鑫堯和慶懷兄弟倆和金鋒關係莫逆,手下又有軍隊,也在胡先生的重點關注範圍,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威勝軍的旗子。
“我聽說過威勝軍,據說是慶鑫堯手下最精銳的一支隊伍,特別是鐵虎營,非常能打,也不知道這次來了沒有。”東蠻單于說道。
“應該來了,”胡先生指著左邊說道:“大王你看那面繡著虎字的旗幟,就是威勝軍鐵虎營的大旗。”
“慶鑫堯對金鋒倒是夠忠誠的,不光把最精銳的隊伍派來了,還讓孟天海親自掛帥。”單于冷笑。
“大王,這次的主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