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兵部制定的章程,犧牲士兵的撫卹和重傷士兵的補貼,都有各自的標準,入伍時間不同,戰功不同,撫卹和補貼標準也不同。
鹹魚廠安保隊剛剛成立,按照規定,是不能按照鎮遠鏢局的標準來進行撫卹和補貼的。
慶慕嵐現在的做法的確不合規矩。
還有剿匪後收繳的戰利品,按照兵部的規定,也應該統一上繳國庫,可是慶慕嵐卻私自下令拿出一半分給安保隊員,同樣不合規矩。
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金鋒可以理解慶慕嵐,在鎮遠鏢局剛剛起步的時候,金鋒也經常做出類似的決定來刺激鏢師的積極性。
事實證明,這一招非常好用。
但是金鋒和慶慕嵐的身份不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國庫就是皇帝家的,也就是金鋒家的,他怎麼處置戰利品都沒問題,可是慶慕嵐沒有這個權利。
金鋒剛才的注意力都在剿匪戰鬥上,沒有太關注這些,現在聽徐鋼說起,也覺得有些為難。
慶慕嵐和金鋒的關係的確很好,但是鐵牛、劉鐵、張涼他們跟金鋒的關係也很好。
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兵部制定了標準,慶慕嵐就應該按照標準去執行,要不然所有將領都跟她一樣,那不是徹底亂套了?
按照兵部制定的規定,慶慕嵐做出的這兩個命令是無效的,應該被撤回。
可慶慕嵐已經把話說出去了,戰利品也分到安保隊員手裡了,現在撤回命令,再把戰利品收回去,慶慕嵐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會蕩然無存,對於安保隊計程車氣也是非常大的打擊。
想到這裡,金鋒搖頭說道:“慕嵐考慮的確不周,但是她已經把話說出去了,戰利品也分下去了,就決不能再收回來,否則安保隊就散了!”
說完之後,不等徐鋼說話,金鋒又否認了自己:“可是不收回來也不行,否則以後大家都效仿她,兵部就成了擺設!”
一時之間,金鋒也有些左右為難了。
徐鋼見狀,放下戰報說道:“先生,其實老臣倒有一個辦法,或許可解此結!”
“說來聽聽,”金鋒坐直身體。
“現在的情況是,慶廠長此舉不合規矩,但是話已經說了出去,銀子也分了下去,輕易不能收回來,對吧?”
“是的,”金鋒點頭。
“既然如此,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處罰慶廠長!”徐鋼撫須說道。
“這怎麼可以?”金鋒直接站了起來:“慕嵐這次立了大功,咱們不獎勵她都說不過去,還要去處罰,這如何服眾?
再說了,鹹魚廠和安保隊都是慕嵐一手拉起來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成績了,我要是把她拿了,也太讓人寒心了,鹹魚廠和安保隊的人心或許也就散了!”
“先生稍安勿躁,你聽我把話說完嘛!”
“行,你接著說!”
“我只是說處罰慶廠長,又沒說不讓她帶鹹魚廠和安保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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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鋼說道:“處罰分很多種,比如打軍棍,罰沒俸祿,都是處罰嘛!”
“打軍棍,罰俸祿?”金鋒微微眯眼,明白了徐鋼的意思。
不管是按照鏢師的標準來撫卹和補貼,還是私自分發戰利品,慶慕嵐都不是為了自己,也沒有從中獲利,而是為了手下的安保隊員,在為手下謀利。
如果讓安保隊員知道慶慕嵐因此被處罰,甚至被當眾打軍棍,慶慕嵐的威信非但不會因此降低,極有可能讓安保隊員更加感激。
“徐大人這個辦法不錯,我晚上想一下怎麼處罰合適,這兩天把處罰命令送過去!”
“不,先生,這個命令不能您來下!”徐鋼搖頭阻止金鋒。
“為何?”金鋒納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