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趕緊扶起鄭方。
鄭方的左臂無力低垂,很可能已經骨折,臉上、身上也有好幾道傷口,血淋淋的,看起來非常嚇人。
旁邊的戰馬也大口大口的喘氣,四條腿都抖個不停,馬屁股上到處都是鞭子抽出來的血痕。
“郎中,快去喊郎中!”
金鋒扭頭衝看熱鬧的雜役喊道。
一個雜役拔腿就跑。
鍾五正在旁邊看老窯工改造瓷窯,聽到動靜伸腦袋看了一眼。
“老鄭,你怎麼弄成這樣?”
鍾五衝過來和金鋒一起架起鄭方:“怎麼回事?”
鄭方沒有理會鍾五,抬頭看著金鋒:“先生……党項人打來了……侯爺……”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
“彆著急,慢慢說。”
金鋒讓雜役端了碗水,遞給鄭方。
鄭方也沒客氣,端起水碗咕咚咕咚幾口就喝得乾乾淨淨。
一碗水喝下去,鄭方狀態終於好了一些。
金鋒這才開口問道:“戰況如何?侯爺有沒有事?”
“侯爺重傷昏迷了……”
“什麼?怎麼回事?”
鍾五一聽就炸了,扯著鄭方的衣領吼道:“走之前你怎麼跟老子保證的,你說絕對不會讓侯爺有事!”
“鍾五,你冷靜點!”
金鋒一把推開鍾五。
鄭方是慶懷的親兵,其實在看到鄭方重傷,金鋒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到底怎麼回事?”
“党項人吃過侯爺不少虧,所以特別恨侯爺,今天侯爺接到調令,交接過兵權之後,就豎起了將旗。
党項人本來還在修整,斥候發現侯爺的將旗之後,立刻就發動了攻擊。”
鄭方說道:“何明欽把鐵林軍弄得爛七八糟,侯爺當時正在前線重新調整部署兵力,党項人就打來了。
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幸好有鐵絲網擋住了騎兵,我們才把党項人打退,但是侯爺卻中了一刀,而且鐵絲也用完了……”
“怎麼會這樣?”
金鋒煩躁的撓了撓頭。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最擔心的就是党項人過早進攻,不給自己製作武器的時間,結果剛剛祈禱完,党項人就打來了。
“侯爺昏迷之前,寫下任命狀,任命先生為鐵林軍臨時統帥,如果他醒不過來,就由先生暫時執掌鐵林軍。”
鄭方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塊布帛,上面寫著任命金鋒為鐵林軍臨時統帥,直到他醒來或者戰爭結束。
接著,鄭方又從懷裡掏出慶懷的印信。
按照大康軍規,統帥如果遭遇重傷或者死亡,可以找人暫代軍務,但是戰爭結束之後,兵部要收回兵權,重新任命。
不過一般來說,如果不是輸得太慘,暫代軍務的人就會被扶正。
“讓我執掌鐵林軍?”
金鋒頭皮一麻。
前世今生兩世為人,這都是他第一次上戰場,哪裡知道怎麼打仗?
“是的,侯爺說在船上和先生討論過軍陣,你會是一位合格的將軍。”
鄭方說道。
這個時代沒有電腦,沒有手機,甚至連書籍都少之又少,特別無聊。
所以從金川縣府來渭州的路上,金鋒學習騎馬之餘,就和慶懷聊了幾次軍事方面的事情,也進行過幾次對抗演練。
大康的戰鬥方式和冶煉一樣原始,大部分時候,都是雙方各自集結人手,然後找個地方互砍,根本沒有太多的戰術。
至於遊牧的党項人更是野蠻,他們最喜歡的作戰方式就是騎著戰馬橫衝直撞。
慶懷這樣擅長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