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青年卻覺得自己想對了地方,興奮道:“師兄,你既說呂氏妖女病入膏肓,修為也無法維持,那容貌就會變老。
呂氏妖女原本修為在築基期,實際年齡怎麼著也得五十歲開外,老得面目全非也說不定啊!”
黑衣青年身形微震,臉色變幻,他居然沒有想過這一點。
“二位上仙,老身不是那呂氏妖女。”
王大娘慌忙出聲,“老身在山中長居近三十年,山下村民也都認得老身,二位仙長明察,明察啊!”
黑衣青年還在猶豫,灰衣青年卻是冷笑一聲,“師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一點殺孽我還是擔得起的。”
言罷,灰衣青年抬手就向王大娘頭頂拍去。
“啊!”
王大娘尖叫一聲,痛楚卻沒落在頭上,同時耳邊傳來輕微的喘息聲。
她抬頭一看,便望見向苼蒼白的側臉,那一隻纖若無骨的右手,正牢牢握住灰衣青年手腕。
“呂氏妖女?!”
灰衣青年先是悚然一驚,旋即大喜,“你果然在這裡!”
黑衣青年更是沒有二話,伸手一按儲物戒,兩片藍汪汪的冷光直刺向苼面門。
向苼一手推開王大娘,揮袖捲走兩片冷光,反射向灰衣青年。
灰衣青年祭出一面盾牌,輕而易舉便擋下淬毒利器,口中大笑:“師兄,她十分虛弱!”
“莫留手,殺她去領賞!”
黑衣青年厲喝一聲,瞬息丟擲上百道冷光,鋪天蓋地般朝向苼全身掃去。
灰衣青年亦是使出渾身解數,張口噴出一團黃霧,黃霧所到之處,白雪盡黑。
向苼身子單薄地立在原地,柔弱蒼白的臉上驀然現出一絲嘲弄。
“區區兩個煉氣期螻蟻,誰給你們的膽子來殺我?”
話音剛落,向苼眼神驀然一變,變得比世上任何一抹刀刃都要鋒利。
這一刻,漫天的藍光紛紛調轉,速度更快,黑衣青年神色駭然,尚不及避開,就被射成了篩子,臉色發黑倒下,氣絕身亡。
黃霧反吹,灰衣青年卻是無恙,可見師兄慘狀,他早就被嚇破了膽,轉身就要逃,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毫無徵兆地裂成了數塊,死得不能再死。
王大娘在旁邊呆呆看著,在她眼中的向苼明明只說了一句話,方才還在叫囂著殺人的兩個上仙,就莫名其妙地死完了。
這就是……呂氏妖女?
砰!
耳邊驀地一聲輕響,王大娘一個激靈回神,抬頭看到向苼軟倒在地,她立刻就要去扶,可腳卻不聽使喚,生生在向苼面前停了下來。
向苼臉色比紙還要蒼白,嘴角卻是殷紅一片。
她抬手輕輕擦過,看到王大娘躊躇不前的模樣,唇角微抿,輕聲道:“勞煩大娘,收拾一下門外,我……實在是沒有力氣。”
王大娘聽著,不知怎的鼻頭一酸,邁開步子扶起向苼,“我先扶你進去躺下,回頭再收拾。你這一走動,又得病上好幾天了。”
向苼只看到王大娘嘴唇在動,耳邊嗡嗡一片,什麼也聽不清。
真元被封,心力卻還可以動用。只是跟上次從地底脫困不同,她現在的肉身根本經不起心力折騰,只是殺了兩個再弱小不過的煉氣期,便感到頭重腳輕,昏昏欲睡。
這一點心神損耗,竟就疲憊至此麼?
向苼想著想著,思緒很快沉入黑暗。
王大娘連忙拖住向苼,半抱半扶著回了床榻,探了探鼻息,見她呼吸悠長,似只是睡了過去,這才匆匆出去收拾屍體。
下雪天的好處顯現出來,天冷血也不會散,王大娘鏟了幾鏟子雪,就將痕跡完全掩了過去,隨後回屋燒了一盆熱水,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