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部分

話都說不出來,請了大夫來看,吃了三天的藥,沒撐住。

那姑娘與教坊司裡做事的一位老嫗熟悉,那老嫗見她可憐,替她收殮,換上她生前最喜歡的裙子,沒想到,在更衣時,卻在她後腰上發現了一道刀傷。

“應該是匕首劃的,看起來還是新傷口,不算深,但會出血,好端端的,她怎麼會傷了後腰呢,”閩奉鑾搖了搖頭,“但人也沒了,衙門裡頭痛那菩薩跟前接連殺人的案子,我這兒死了個樂伶,沒想添亂,就沒去報。”

那位姑娘的的確確是病故的,匕首傷口跟她的死未必又幹系,教坊司不敢在那個時候沒事找事,就瞞下了。

謝箏與陸毓衍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深、會出血的刀傷痕跡,宋玉瀾的手臂和腿上也有,仵作說過,是生前就劃開了。

閩奉鑾去認過宋玉瀾,卻不會知道如此細節之處。

雖然沒有滿身淤青,但七月裡那位姑娘的病故,會不會也跟宋玉瀾一樣,是遭遇了什麼呢?

“替她更衣的老婦人還在坊內做事嗎?”陸毓衍問道。

閩奉鑾點頭,使人去叫,這位婦人來得就快多了。

第一百零一章 情疤

老嫗姓曹,已經過了花甲,佝僂著背,神色緊張。

謝箏見她一副顫顫巍巍模樣,擔心當著閩奉鑾和陸毓衍的面,曹老嫗會有所保留,便上前扶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媽媽,我們去外頭曬著太陽說話吧。”

曹老嫗眯著眼看謝箏,她在教坊司做事,自是怕閩奉鑾的,陸毓衍又是通身世家子弟氣派,還是丫鬟裝扮的謝箏最順眼也最好說話,她趕忙點了點頭。

院子裡陽光正好,曹老嫗倚著廡廊柱子站了,試探著開了口:“姑娘是來問宋玉瀾的事的?”

謝箏頷首:“媽媽與她往來多嗎?”

曹老嫗撇了撇嘴:“難伺候呢!不是我嘴巴壞,教坊司這地方,進來的都是犯官家眷,管你從前是一品大員的子女還是芝麻官的子弟,那都一個樣,誰也不比誰矜貴。

再說了,她宋玉瀾從前也不是頂頂矜貴的啊,這裡比她出身好的姑娘又不是沒有,喏,一塊兒不見的那個程芷珊,人家才是真正的好出身。

我與程姑娘說話,她客客氣氣的,宋玉瀾就不同了,一點兒不合心意,大吵大鬧的!”

謝箏暗暗想,看來閩奉鑾說得沒錯。

“聽說七月裡一位姑娘病故了,還是媽媽替她收拾的?”謝箏又問。

曹老嫗垂下了肩,整個人透著股憂傷,嘆了一聲,道:“潘丫頭啊,那也是個好姑娘,話不多的,老實又厚道。

她彈得一手好琵琶,我聽好些人誇她,說她那‘反彈琵琶’,就跟畫裡出來似的。

好端端的,說病就病了,一下子就沒了,是我給她換的衣裳,梳了頭,她愛漂亮,我沒什麼能幫她的,就讓她漂漂亮亮的走。”

謝箏撫著曹老嫗的背,安慰了兩句:“她後腰上有刀傷?”

曹老嫗咬著牙點頭,握著謝箏的胳膊,讓她背過身去,伸手在她後腰上比劃了一番:“就是這個位置,半根手指長,細細的,我發現的時候,已經結疤了,口子不深的,我看著就是會出點兒血,要不了人命。”

謝箏略一思忖,附耳問道:“媽媽,潘姑娘身上,有沒有燒過情疤?”

曹老嫗倒吸了一口寒氣。

教坊司裡頭,男女之事簡直可以說一句“烏煙瘴氣”,曹老嫗在這兒幾十年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狀況見得多也聽得多了,她秉著“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事”的態度,這才做得長久了,替潘姑娘收殮,是唯一一次多管閒事。

“姑娘是怎麼知道的?”曹老嫗尷尬極了,“那事情我誰都沒說過的,這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