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氣麼?”
孫姨娘點頭,“是。你記著,但凡達成目的者,靠的不是一時氣盛,而是精心謀算和耐力耐心。”
賀瑤脖子梗著,顯然對孫姨娘的話不以為然,卻又不能不聽。別、姨娘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教成這般脾性,頗是心酸,若是以往接下這話她便不會再說了,可是她已年滿十五歲,有些道理再不狠心說明白,將來嫁了人如何在婆家立足。
臉冷了起來,聲音更冷,“你別拿我的話不當回事兒,只聽梅香院的那位的。我今兒與你說說清楚,你自巳錯兒到底在哪裡!”
說著往椅子一坐,抿了一口茶,
“其它的事兒先不說,只說你與新晉二少奶奶幾次相遇。遠的不說,只說最近這兩次。那位張羅著給他塞平妻,本就是沒做定的事兒,你為何要說到人家臉面上?與你有何好處?除了口舌痛快,你還得了什麼實際利益?她不想與你對當街對嘴,你便覺得你贏了,真是可笑至極!再者在馮夫人府中,雖不是你指使的,也是你平時行事太過張狂,丫頭們有樣學樣,這次她當著全縣城的有頭臉夫人小姐的面兒,落你的面子,還叫你啞口無言,你仍不知道吸取教訓……李家派的守房人,你敢讓綠兒兩個前去刮刺。她是沒存著針對你的壞心眼兒,若真是與你一般的心性,給你張揚出去,你又怎麼辦!”
“你這庶女的身份可不是因為太太給你做兩身衣裳穿便能改抹掉的!”
賀瑤立時大聲辯解道,“她哪裡是沒有壞心,只不過現在沒想起來罷了。”
孫姨娘冷哼一聲,“怎麼,你這還不知足?想把她欺負惱了.好讓她來針對你,是不是?”
“我告訴你,她雖是庶媳,可二少爺對她疼愛的緊。二少爺現下是什麼身份,你還不清楚麼?不說他的那些連襟靠山,自己即有舉人功名在身,做生意的手段也比大少爺強個十倍百倍。”
賀瑤反駁道,“他再厲害有什麼用,成天對我們冷言冷語的!”
孫姨娘嘴角的冷笑豁然凝固成冰然後慢慢融化掉,最後神情沉重,默默不語,好一會兒深深嘆息,“這都是我做的孽啊。”
賀瑤立時驚跳起來,“什麼?姨娘,這麼說,府裡頭傳的話是真的?”
孫姨娘擺擺手,“別聽那些混話。姨娘只是當時與他姨娘不對付。他那會兒已記事了,便記恨上了。”
說著以手支頭,眼睛幽幽盯著地面兒 半晌才抬起頭。扯出一抹笑意來,“看,我們本想說什麼來著,怎麼突然扯到這上面兒了。”
賀瑤撇嘴道,“是姨娘先扯的。”
孫姨娘點了點頭,然後道,“對,我說現下情形不同了。
二少爺與太太不對付,現在二少奶奶又惹了太太,太太肯定變著法子要整治她的。我們暗中幫她一把,向她示好,聽說她們家人心善.說不定到時會幫你一把。”
賀瑤突然開了竅,對孫姨娘的提議連連搖頭,“即便是府裡頭傳的話不是真的。二哥手裡只兩個明正的鋪子,又是庶子,值得為了這個與太太過不去麼?”
孫姨娘不言語,賀瑤又道,“姨娘不是說我現在也該說親了,這親事太太把著呢,現在與太太過不去有什麼好處?”
說著又嗤笑一聲,“姨娘這會兒也太異想天開了,她家人心善?那得看對誰呢,她們一家因為青山院的那個,早已把我們賀府恨到骨頭裡去了。你還指望著借靠她的勁兒!!!”
孫姨娘更不言語,她只是知道即便是現在事事順從太太,將來也不會有太大的轉機。佟氏之死與她們幾個確實相干,雖然她是受了太太跟前趙媽媽的盅惑,一時氣憤才帶人到李家村去的,可她根本沒動手,動手的是趙媽媽小紅和許媽媽幾個,而罪魁禍首是太太和趙媽媽!但賀瑤的話也沒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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