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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那也是一家人,他們還是你的老子親孃……”

李海歆大伯咳了一聲,說李海歆三叔,“老大兩口子忙著沒顧上跟爹孃說,現在去說下也不遲,還能說上這麼重的話兒?”

李海歆三叔扭過去頭,不再說話。

何氏心裡頭窩著火,把臉兒扭轉過去,眯著眼看外面。白花花的日頭下,是剛紮好的籬笆牆和還沒有得及收拾的破破爛爛雞舍。

屋裡一時靜了下來。

李海歆本家五爺爺站起身子,“你爹孃的意思,我們也算帶到了。其它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李海歆大伯父和三叔也都跟著站起來要家去了。臨走時李海歆三叔又說何氏,春桃娘,要強是好事兒,可也不光顧著自己要強,抹了爹孃的臉面。

幾句話錐得何氏心口一陣陣的抽著疼。

正說著李海歆大娘娘李鄭氏掂著小腳和兩個女兒匆匆過來,進院就大聲叫,“老頭子,回家去!”

何氏站起身子到門口迎她。

李鄭氏一把抓著何氏的手,看看她臉色,軟聲細語開解,“春桃娘,該咋辦咋辦,想咋辦咋辦,別人啊,說不著!”

又朝著李海歆大伯子嚷著,“還不回家去。海歆他娘糊塗,你也跟著糊塗?”又指著當院,說,“瞧瞧給老大分的這是啥家?還嫌自己兒子兒媳孫女過得不夠慘?!”

海芹海菊一左一右也拍何氏的肩,叫李海歆大伯子回去。說,兩個外孫子想姥爺呢。

李海歆大伯嘆口氣兒,起身走了。

本家五爺爺自李鄭氏進來臉色就不好,這會忍不住說她兩句,“海芹娘,你這是幹啥咧?”

李鄭氏笑也不笑,擺擺手,“五叔,沒幹啥。我就是不想讓春桃娘,把我當年受的苦都受一個遍兒……”

又安慰何氏,“你大伯你還不知道,就是耳根子軟的。聽你娘那麼一哭,他就來了。你們別聽他的,該咋就咋啊……”

說完也不理剩下的兩個,掂著小腳一陣風的追著李海歆大伯去了。

剩下李海歆本家爺爺和三叔兩人尷尬的站了一會兒,也就去了。

何氏心裡惱恨婆婆見不得自己一點好,見點好兒她就想來插一槓子。也不許李海歆去前院跟他們說道年哥兒的事兒。

用過午飯,略歇了歇,兩人仍準備下地。儘管心裡頭氣,可也不能因為這個不管地裡活計。草再不撥就埋了莊稼了。

緊出門兒前,春桃從西間兒出來,悄悄跟何氏說,“娘,年哥兒今兒看著好些了。梨花衝他笑,他眼睛還一閃一閃呢。”

何氏心裡頭寬慰些,交待春桃找些稀罕的帶著他玩玩。

春柳聽見了就說要去叫大山來玩兒。何氏一想,覺得也好,男娃兒們總能玩到一塊兒。

等爹孃走了後,姐妹幾人合力把木長塌往西斜的樹蔭下抬了抬。春柳派小春杏去叫大山來玩。春蘭一聲不吭的推她下塌,又把她推出樹蔭。意思自然是要她自己去叫。

春柳嘟噥了一句,“二姐,你想幹啥不會說話啊?”把腳狠跺幾下,看沒人理她,一扭身跑了。

春蘭抿著嘴叫大姐去抬日頭下大木盆裡曬著的水,李薇瞧見,手腳並用,爬得飛快,急忙往佟永年懷裡鑽,小手指著竹林,哼嘰咿呀咿呀的要去。佟永年不明所以,抱起她要往竹林裡去。

被春桃喊住,“年哥兒,別過去。梨花這是怕洗澡,想躲著呢。”

春蘭把李薇接過來,不顧她的掙扎反抗,三兩下把她扒個精光,丟到大木盆裡,雖然六月流火天,洗個澡真的很舒服,可是李薇還是想大哭一場。能不能尊重一下小奶娃兒的隱私權……

佟永年看她扁著小嘴兒,黑葡萄似的大眼裡流露著十分委屈的神色,不由蹲到大木盆兒,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