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微紅,像被院中那顆被秋風打紅的柿子葉,溫潤雙眸被酒氣氤氳得浮上一層別樣的神采,似醉非醉中又眼波流轉,格外明亮。緩步走到她面前,大掌向前一伸,淡笑,“拿來”
“什麼?”李薇明知故問的將手中的玉佩往身後藏了藏,心說,這種東西是能隨便送的麼,一不小心讓人發現,抓個現行想完這個,又呸自己,雖然她是理智的分析過了,可是,心態卻還沒扭轉過來,總覺得這種感覺象……**?
賀永年眼睛閃了閃,突然身子一個趔趄,軟軟的向她歪去,春杏從廚房端了醒酒湯出來,一眼瞧見,急忙大喊,“還不快扶著”
李薇手忙腳亂撐著他的身子,本以為一定是不堪重負的,卻不知雙手那麼輕輕一扶,他的身子竟然穩住了。
她還未愣過神來,手中有什麼物件兒已被人抽了去。隨即便聽見他向春杏道,“小杏,不礙,梨花扶我去歇息就好,你快去給睿哥兒送湯。”
春杏往這邊急步走到一半兒,看梨花穩穩的扶著,便住了腳,喊她,“扶哥哥進屋歇著”
李薇剎時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瞪了始作傭者一眼,回應她的是小手上傳來的一下輕捏。額頭被他撥出的微微酒氣激得微微有些熱,李薇覺得肯定是出了汗的。跟著胸口也翻起股熱氣,酥酥麻麻的。
春杏還在立在那兒看著,十分不滿意梨花最近神情恍惚,動不動便跑神兒,還欲再喊一嗓子,卻見她扶著賀永年往廂房走去。看身形步姿走得倒不艱難。
咕噥了一句,向左院而去。
推開廂房的門,想抽手請他自已個兒進去,他卻不是動,李薇生怕這會兒有人看見,忙雙手扶著他的胳膊,往屋裡拽。
不知是不是因為被門檻子絆了一下,他身子一沉,有一大半的力道壓在她身上,他眼瞼半垂,長長的睫毛抖動,因為不確定他在那邊兒喝了多少酒,也不敢確定他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只好使出全身力氣往屋裡拖。
兩人剛跨過門檻子,屋門卻神奇的關上了,李薇回頭往他身後瞄去,正看見一隻踢關了門往回收的腳。
明白他的企圖,李薇的臉剎時血紅,心也跟著狂跳起來。好容易將他扶坐在椅子上,舔舔略有些發乾的嘴唇,抽了下被緊緊握著的手,“那個,你要喝茶麼?”
賀永年手中微微用力,將她拉坐在身邊的椅子上,託著那枚碧綠晶瑩的玉佩,“說送給我”
李薇睜大了眼睛,眨了又眨,他眼睛沒有戲謔,清亮而認真,心跳又漏了一拍節,突然扭頭,頗有些不甘心的道,“你還沒先送我東西呢。”
賀永年愣了下,輕笑起來。也對,他送的她看不到。他送的是自己從十三歲起至今,這漫長而不快樂的時光,送是因為聽到大山的一句話,而惶惶然終日不可安寢……
李薇被他這有些奇怪的笑容,弄得心中惴惴,眼含詢問的盯著他。
賀永年止了笑,將玉佩往她面前兒託了託,“你先送我”
從本質上來講,李薇是個典型鴕鳥心態的人,莫說這幾年來,他那些未挑明的曖昧小動作,即使是心中理智的分析過,也確認自己的心,真正要面對時,還是有些羞怯和想逃避,總覺得好象沒到那種柔情蜜意的地步……卻在心底又甜得發膩。
可是,看到他眼含期盼的清亮雙眸,便把那玉佩往他面前一推,“好,送你了。”
賀永年輕笑起來,眼波溶溶的,笑容如酒般釅釅,李薇不由又紅了臉。
院外有人說話走動,想來是宴席快散了。李薇忙抽了抽被緊握著的手,“我去給你倒茶。”
賀永年點頭,起身向裡間走去,腳步微踉蹌,長長嘆息,“我是真的醉了”長長的尾音中蘊含著讓人心頭髮癢的甜意。
李薇不知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