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帶著斗笠,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雙手抱臂,靜靜地立在船上。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黑衣人在他耳邊低聲稟報道:“舵主,有水聲,應該是他們來了。”
朦朧中看不清楚,只能從整個輪廓上分辨出是一條船緩緩地划過來。待走到近處,才聽到輕微的水聲,顯然對方來人也是水上的高手。慕夫人朝身邊的人擺擺手,船伕輕輕搖動著船槳,整支船無聲無息地隱在了黑暗之中。
站在碼頭上的劉掌櫃的,看出大船停靠過來,吩咐手下的人對接了暗號,手中的信物合上之後。藍逸揮手讓人卸船,劉掌櫃的則命人將貨物搬到馬車上。
雙方人都是踏著夜色,忙碌著手上的活計,有條不紊,井然有序。二三十個人,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不到半個時辰,船上的貨卸完了,藍逸揮手讓人上船。
劉掌櫃的也指揮著人把剩下的幾箱搬到了車上。雙方配合默契,像是合作了許久的樣子。藍逸站在船頭,雙手抱拳,向劉掌櫃的告別。劉掌櫃的也同樣朝對方拱拱手。
雄飛站在藍逸身後的暗影裡,低聲說道:“西北邊有隻船停在那裡,表面上看,船上的人數不多,大約有七八個人。船隊位置停得很巧妙,既把自己隱藏在暗影裡,又能夠監看著整個碼頭上的情形。”
藍逸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岸上的情形,低聲回答道:“姑娘早就料到海上會有人監看著。只要他們不暗中跟著我們的船隻,試圖打探我們的底細,就不必理會。”
“嗯,知道了。”雄飛低聲說道,“我們現在返航,還是向姑娘稟報後再返航?”
“返航吧。”藍逸揮手說道,“今天第一次交易,姑娘一定會過來的。只是我們不知道她隱在何處罷了。”船帆再次揚起,船緩緩地調頭,只餘下那不住擴散的波紋。
待海面上恢復了平靜後,慕夫人淡淡地吩咐一聲:“靠岸!”船伕划動著船槳,小船緩緩地靠在了碼頭上。慕夫人縱身跳到岸上,劉掌櫃的趕緊過來見禮,躬身說道:“舵主,一切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嗯。”慕夫人點點頭,吩咐道,“你帶幾個人留下來處理一下這裡的痕跡,其他的人先跟我走。”
“是,舵主。”眾人齊聲答應道。慕夫人掃視了一圈,動作利落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聽話地向前走去。身邊跟著兩個護衛,身後是兩輛馬車。馬蹄子都用布包裹著,所以這麼多人,也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
慕夫人端坐在馬上,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看著對面端坐在馬上的人,心裡一驚,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韁繩。心裡暗道:這個陸震東還真是不簡單,冒家船隊在他手裡也是風生水起。自己已經夠謹慎的了,沒有想到還是被他察覺了。
陸震東看著對面的慕夫人心裡也是有些意外,抬眼向她的身後看去。兩輛車子都是用黑布罩著,看不出任何端倪。他聽冒家的人稟告過,說是曉園的慕夫人的人這幾天出現在各個碼頭,甚至包括那些廢棄的碼頭。顯然是在檢視地形,恐怕這幾天會有所行動。
他知道曉園裡的慕夫人實際上是明月樓的人,而且在明月樓裡地位還不低。憑著明月樓這幾年發展的勢頭,他敏銳地覺察出明月樓身後的人絕對不會簡單。他只想著如何安身立命,不想惹是生非。所以,收到下邊人的稟告時,他只是囑咐著下面的人,只要慕夫人不是要對冒家或是陸家出手,其他的事情無需多理。
可沒有想到的是,慕夫人竟然選在今天行動。好巧不巧地竟然被趕去桑園的他遇到了,現在想假裝看不見也不行了。看著慕夫人眼睛裡的不善和警惕,陸震東無奈地摸摸鼻子,拱了拱手,算是見禮了,驅馬到邊上,把中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