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聰溫柔的看著他,沒說話,葉唯詣也停住,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這樣一來,整個人冷靜下來,沒有一開始的激烈緊張。
王聰見葉唯詣的眼裡的防範少一些後,才開口道:“一些事情沒有顧慮你的情緒,是我的錯。我想和你好好生活。看你把東西拿過來,我很難過,也有些氣憤,有一瞬間甚至產生了可怕的念頭。但當我接過你倒給我的水時,我清醒了。我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有一個家,你和我的家。”
“小葉,我雖然不是最好的人,但我會把我的最好都給你。”
王聰輕輕地吻著他的額頭,在他耳邊說:“我愛你。”
一年後的夏天
人生真是無聊,燥熱的夏日很惹人煩。
午睡後依舊賴在床上放空,直到接到老媽的電話,葉唯詣從涼蓆上爬起來,抓起鑰匙和錢包就出門了。
電梯裡,透過邊上的牆鏡,他看到了頹廢的自己。老頭汗衫和到膝的五分褲,亂七八糟的頭髮和青胡茬,還有黑黑的眼圈和深眼袋。
好在面板白,畢竟半年多沒出過門了。
說起來,上一次下樓是什麼時候?年後修電腦那次?額,好像上個月有下樓拿過一次快遞,但只站在樓道口,沒有曬到太陽呢。
電梯到一樓,下午四點的太陽依然暴曬,葉唯詣有些恍如隔世的錯覺。
暈乎乎地趿著拖鞋,騎著小電瓶往商業街口的銀x城跑。
曾經熟悉的田間小路,已經被水泥和鋼筋侵佔,高樓聳起,了無生意。
在北方上大學時,他很少回來,工作之後,就更沒怎麼回來過。
轉眼十年,桑田為廈,陌上無人家。
熟悉的小夥伴大多出國或在外地謀生,僅有幾個留下的早已成家,見面只剩了客套和各說各話。
葉唯詣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這麼宅,快30歲的人了突然轉性進了二次元,也是蠻可怕的。
但外面的世界更無聊啊。
還有愛情,對他來說,就像頭頂的烈日,炙熱而空洞,刺眼卻虛渺。
怎麼說呢,不是麻木,是沒什麼感覺,只是很平靜的等。但又不是真的在等、在期待什麼,就是很平常的存在。
安安靜靜的玩自己的就好,不想被無聊的事情打擾。
葉唯詣現在這種“消極”卻安逸的態度,是從一年以前開始形成,或許很久以前就開始發酵了,只是他自己沒有發現。
一年前,一個叫王聰的男人追求他。對方各方面都不錯,就那麼處著了。
然後對方提出同居的請求,葉唯詣沒答應也沒拒絕,那時候沒什麼想法和需求,怎麼樣都好。朋友陸江勸說他同意,理由是“人畢竟需要同伴,一個人生活總不是長久之計”。
但關鍵時刻,狗血的遇見了陸江的前男友。這個狗血的前男友不知出於什麼心態,時不時冒出來,若無其事地“打攪一下”。
兩三次後,葉唯詣就倦了。
王聰鄭重其事地和他談開,情意濃濃地望著他,深沉地保證“過去只是過去”,“現在和以後只愛你一個”,之類的。
除了口頭的宣誓,行動上也有很多感動人心的事情,知道的朋友紛紛都誇好,滿眼羨慕地祝福他們。
只是,這些感動,僅僅感動了王聰自己和其他圍觀的看客。
葉唯詣的內心,只覺得累。
王聰說的愛,不是愛葉唯詣,而是愛他今後的伴侶。
不是因為他是葉唯詣,所以這份愛給了他,而是恰好葉唯詣適合做他未來身邊的人。換句話說,沒有葉唯詣,還有葉唯二、唯三的存在。
呵呵黨要罵他矯情了,什麼獨一無二、不可替代,尊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