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叮叮噹噹響。
眀冀再怎麼樣,也和對方一樣是個半大少年,為了接住人,整個被砸進沒掃走的雪堆裡。
水鵲艱難地用手壓眀冀肩頭,撐著起來。
牆內還有人,聽到水鵲“啊呀”一聲,直道不好,三兩下翻越西牆,攀了出來。
同樣差不多大小的年紀。
圓領袍肩頭還有兩個灰腳印子。
不難猜是剛剛讓什麼人踩在了上面。
塗欽午急匆匆地拉起人,慌忙地給水鵲拍雪,也沒看躺在地上的眀冀一眼,只顧著問水鵲:“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摔著了沒有?”
水鵲倒是好端端的,沒出一點問題。
眀冀站起身,拂去一身雪,擰動手腕,咔咔作響,是剛剛嘗試接住水鵲的時候傷到了。
任性妄為的小宗主非但不和他道謝,反而倒打一耙,氣呼呼道:“誰準你在這裡嚇唬我的?”
眀冀抬起視線。
小道君粉雕玉琢,朱唇皓齒,可身上幾乎沒有半點修為。
天氣冷,還要靠衣物與暖石火珠保護。
水鵲見他面無愧色,更生氣了,手沒禮貌地直直指著眀冀,轉頭對著同行的塗欽午道:“鐵牛,你上!要好好教訓他!”
執事堂長老冷不丁道:“小宗主要教訓誰?”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憑藉在場三個小孩的修為,加起來也無法察覺到他的行蹤。
他一來,水鵲就不敢吱聲了。
還、還是執事堂管教習的長老……
教習長老胡子花白,是個刻板老頭,大有替閉關的宗主教養孩子的架勢,嚴肅地問:“逃避早課晨功,還想欺凌同門,少宗主,你自己說該領多少鞭?”
眀冀見到小宗主的臉色刷地就雪白一片,怕得好像要簌簌發抖起來。
壓緊唇,眀冀站出來,低腰斂手對教習長老道:“少宗主方才只是在同我開玩笑。”
教習長老狐疑:“當真?”
眀冀點頭,“長老明察,眀冀絕無虛言。”
教習長老知道對方這是在袒護水鵲,仍舊吹鬍子瞪眼,“那光是逃避早課晨功足有月餘,少宗主,這又算多少鞭啊?”
塗欽午剛才讓眀冀搶先護了人,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轉頭當即學了人家的話,拍拍胸膛,義薄雲天地說道:“長老明察!是我強迫少宗主和我一同逃課的,少宗主是被迫的!”
他說得格外誠懇。
正是這樣才顯出來古怪了。
教習長老盯著塗欽午肩膀的兩隻小腳印子。
小宗主有兩人給護著,也不知道是感動的還是嚇的,眼淚汪汪。
立即躲到塗欽午和眀冀的背後,小心翼翼地探頭來看,眼中含著一泡淚,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小珍珠。
哭眼抹淚的,鼻尖紅紅,“長老……你要打,你就打他們吧,打我會打壞的……”
說話是一點江湖義氣也不講。
純陰體質的少宗主(1)
雖說是總角之年,但也養得太過嬌縱了。
哪裡有悟真派宗主微生樅少年時的半分風采?
教習長老嘆了一口氣。
他如今已有金丹修為,在宗中,是實力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