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帳玩意兒,他以為不知不覺的做了這些,她就不會揍他?
做夢!
宋景心裡盤踞的這股氣,不揍一頓時宴是不可能消下去的。
只是不是現在,她要先把時宴的命救回來。
豐城也有汽車站,雖然每天只發一趟車。
宋景打算去坐這趟車,不過出了酒店就遇見了霍承煊。
霍承煊就跟故意在等她一樣。
宋景走上前,「有事?」
「天穹學院今天已經安排了船出去接人,上車,我送你去港口。」霍承煊說完,已經躬身上了車後座。
宋景沒動。
霍承煊又道:「你從豐城坐車出去,再轉車去港口,來回太耽誤時間。可能你到港口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去天穹學院了。」
宋景這才上車。
車子開出去,上了高速之後,宋景才問:「舒白呢?」
「被你揍了之後痛心疾首,回去訓練去了。」
宋景想到舒白咬牙切齒的樣子,勾了一下嘴角。
霍承煊敏銳的察覺到宋景心情似乎不錯,「遇到高興的事情了?」
宋景瞥他一眼,「你送冰玉床上水雲峰,知道時宴就是給我換血的人。」
不是疑問,是肯定。
霍承煊沒有否認,「你這麼快就知道真相了?從哪裡知道的?」
宋景當然不會跟他細說這個,霍承煊嘆口氣,「真遺憾。」
宋景眯眼,透出危險的氣息。
霍承煊不以為意,「時宴死了對我而言才是好事。」
「景,任何靠近你的人都讓我覺得厭惡,你應該很清楚。」
宋景懶得理這個神經病,身體往後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霍承煊對於她這樣的反應也不生氣,轉頭處理自己的事情。
宋景皺皺眉頭睜開眼睛,無聲的看霍承煊的側臉。
她有時真的看不懂霍承煊這個人。
他有朋友,有忠心的手下,也會護短,看起來好像沒有哪裡不正常。
以前他們兩人互相扶持,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時候,該有的默契和信任也都有。
遇到危險,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後背交給他。
如果有人想殺霍承煊,她也能不假思索的替他擋刀。
可是後來年齡漸漸長大,他們兩人之間不知不覺間就開始出現分歧。
霍承煊牴觸所有出現在她身邊的人,不論男女,不管老少。
只要她單獨去見過誰,或者跟誰多來往兩次,霍承煊就會發脾氣,甚至直接給對方發出警告。
那個無極會安排到她身邊的殺手被霍承煊當著她的面活剮,不過是兩人分道揚鑣的最終導火索而已。
宋景現在都記得當時她要走,霍承煊發瘋的樣子,甚至要挑斷她的手筋腳筋把她關起來,她當時是跟他決裂逃出去才被師父撿到的。
但即便如此,她依舊沒能脫離開霍承煊的監視。
霍承煊的手段有多強,宋景早就知道。
霍承煊說過只給她五年時間的自由。
宋景也清楚自己的性格,誰都不可能禁錮她,面對霍承煊的監視日久越深的生出更多的厭惡。
他們兩人,可能註定連朋友都當不了。
「霍承煊。」宋景突然開口。
霍承煊早就知道她注視的目光,只是由得她看而已,聞言轉過頭,「你說。」
宋景想說什麼,但真正要說的時候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沒有經歷過霍承煊的人生,但也知道霍承煊這一路是九死一生踩著血走過來的。
他並不容易。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