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還是喜歡跟宋景待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浴室的門還沒開啟,時宴有點擔心,上前叩門。
「宋景,你洗好沒有?」
浴室沒有聲音,淋水的聲音都聽不到。
時宴一驚就想開門,浴室門咔噠一聲從裡面開啟,宋景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出來,冷冷的看他。
時宴稍微鬆了口氣,宋景越過他準備直接上床睡覺。
時宴趕忙進浴室拿了乾毛巾出來,「先把頭髮的水擦擦。」
宋景不伸手,時宴試探的問道:「我幫你擦?」這種事情他以前也沒少做。
宋景垂著濃密的眼睫不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啊。」時宴上前一步,把乾毛巾蓋到宋景的頭頂,開始給她擦頭髮。
宋景沒動,也沒有一把揮開他的手。
時宴高興了一瞬,用毛巾給她把頭髮擦的差不多了之後,又去浴室拿了吹風機出來。
宋景還是坐在床邊,臉上雖然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時宴莫名的覺得她這樣有些乖巧聽話。
還知道等他回來吹頭髮呢。
時宴用吹風機給宋景吹頭髮,手指穿過她柔軟烏黑的長髮,心裡跟著柔軟下來。
吹乾了頭髮,時宴又給她倒了小半杯溫水,「喝點溫水上床睡覺。」
宋景接過溫水,一口氣喝完。
時宴接過杯子放到床頭,「睡吧。我去洗漱。」
宋景不說話,時宴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他記掛著宋景可能是醉了,怕她不舒服吐什麼的,洗澡刷牙速度都挺快。
他洗漱好出來,以為宋景已經上床睡了,結果宋景還坐在床邊,連位置都沒挪動一下。
「怎麼還沒睡?」時宴上前,柔聲詢問,「是不是覺得不舒服?」
「嗯。」宋景終於開口,聲音帶著醉酒之後懶懶的調子,還有點模糊。
聽她這麼一說話,時宴就知道在鴻蒙大酒店的時候宋景是裝醉了。
因為她此時的狀態,跟那時候完全不一樣。
時宴聲音放的更柔,「哪裡不舒服?」
「這裡。」宋景垂著眼睫,抬手按住心臟的位置,「這裡痛。」
時宴的心臟一緊,宋景是說她心痛。
宋景又重複了一遍,「這裡痛。」這一次話音裡已經帶了隱隱的哭腔,眼淚從她的下眼睫毛滴落,正好砸在時宴伸過去的手背上。
時宴的手指像被巖漿灼燒了一般,抖了一下。
「景兒……」時宴聲音發緊。
宋景掀開眼簾,帶著淚眼看他,「你為什麼要往我的心臟捅刀子?我那麼痛,痛的快死了,你知道嗎?」
「對不起。寶貝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時宴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宋景,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裡,「都是我該死。」
「你不該死,應該死的是我才對。」宋景在他懷裡搖頭,泣不成聲。
時宴要心疼死了,他鬆開宋景,捧住她的臉,「寶貝兒,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就不追究了好不好?」
「我知道,如果我們兩個情況反過來,你也會做跟我一樣的決定。」
「所以,我們不糾結了,剩下的時間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宋景撇嘴,「我一定會救你。」
時宴心裡一慌,第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換血。
「寶貝兒,我都已經問過師父了,我們兩人之間的血只能換一次,你可別想再從我這裡把血換回去,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沒命了。」
當初時宴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是怕宋景提前知道真相,要跟他把血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