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夠格,如果對這種人,這種行為,我們都還能容忍,那要置組織紀律於何地,要置組織威嚴於何地,對這種人,我們就要堅決地清除出革命隊伍!”
丁龍說完,冷冷盯著周明方,後者毅然不懼,果真接了口:“罵人是不對,不過,丁專員也太上綱上線了吧,試問咱們在座的哪位同志生平沒罵過人?哪位沒有氣不順,著急發脾氣的時候,我可從沒聽說過因為罵人就不就要罷免幹部,處理同志,要是按丁專員的意思,罵人就得清除出革命隊伍,那早先的彭老總,賀老總估計也幹不上革命工作了。”
周明方學識通達,為人儒雅,可真要動了心火,那嘴皮子也利索得嚇人!
啪的一巴掌應在桌上,丁龍霍然起身,“你周專員這不是抬槓麼,他薛向是隻罵了人麼,輕工局紀檢室的小楚同志身上的墨汁是怎麼來的?哼,還揚言要掰斷小楚的門牙,這種幹部我聞所未聞!”
“丁專員知道的可真清楚啊!”周明方端起茶杯咪了一口,“不過我知道的恐怕更清楚,據我所知是輕工局紀檢室的楚風同志,先對薛向亮的手銬,嘿嘿,這是要幹什麼?拘捕還是收監!”
話至此處,周明方的氣勢陡然一變,直直地朝一直盯著他看的丁專員看了回去,不閃不避,不瞪不眨!
譁!
眾人哪裡知道其中還有這麼個隱情,便是丁龍也是頭一次聽說,心下先是不信,繼而便打消了懷疑,畢竟周明方不可能在這種場合說這種一戳即破的謊話。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陳建拍了桌子,“無法無天,真正是無法無天,這種混賬行子,都是誰慣出來的,老張,你們紀檢工作是組織紀律的防火牆,是整頓幹部隊伍的尖刀部隊,可打鐵還須自身硬,多大權力就得擔多大責任啊!”
紀委書記張立君臉色陡黑,知道這位陳書記在借題發揮,敲打自己,可這時,也只得悶悶點頭受了,知道楚風這員驍將算是保不住了。
周明方小勝一局,卻不鬆口,“賈專員,據我所知你這次下蕭山是視察水利建設和防洪工程吧,不知道怎麼帶了輕工局的幹部下去?”
賈文和老臉微紅,卻是很快就有了主意,“既然周專員問到了,那我就說說,實際情況是這個樣子的,我接到蕭山縣五金廠工人的反應,說有人賤賣國營資產給外資……”
“咳咳……”
賈文和話至此處,忽然丁龍起了陣急咳,將他話頭打斷。
官能做到副廳的,幾乎就不可能有低智商份子,更不提還是這分量極重的地委委員,是以,丁龍這咳嗽一起,賈文和心中便起了警兆,心念電轉,便想通了關節,暗罵自己糊塗,按什麼罪名不好,非說他賤賣國資,說他賤賣國資,豈不是說港商侵佔國資,可同蕭山縣合作的那位港商的背景實在是太驚人,上次的風波差點兒沒鬧得花原翻天,這回自個兒還往上湊,惹翻了港商事小,上面再發飆,這群同僚就得先吃了自己。
一念通達,賈文和轉腔自是極快:“總之,就是有人在五金廠瞎折騰,所以,我才叫上有豐富偵查經驗的楚風同志,到蕭山縣後,又經過一定的走訪調查,我這才派楚風同志前去相請薛向同志來了解情況,誰知道楚風同志官僚作風嚴重,亮出了手銬,這才鬧出了岔子。”
周明方無意糾纏楚風這種小角色,繼續追問:“那文和同志究竟有沒有調查出是誰在五金廠瞎折騰,又是在怎麼瞎折騰?”
賈文和說五金廠有人舉報,自不是虛言,畢竟孔亮等人在五金廠經營多年,一二心腹還是有的,這孔亮進去後,這些腹心的境遇自然大不如以前,懷恨在心之輩自然也有,賈文和又是孔亮連襟,來找他訴苦的未必有,可他要找誰聽苦,那絕對手拿把攥,安排個把舉報人選自然簡單至極。
是以,五金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