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照的,一張在直升機上的,小人兒笑顏如花,看來,在嶺南有這麼大個軍營,她是真得很開心。
薛向拿過一盒糕點,將剩下的幾盒遞迴夏家小妹,夏家小妹也不客氣,照單全收,因為客氣也沒用,此前,夏家小妹確實執拗不收,說小適妹妹給了,可小傢伙寄送東西實在太頻繁,薛向本性又不喜零嘴兒,結果,很多都放壞了,是以,夏家小妹就不客氣了。
“薛大哥,你吃吧,我回去了,吃完,碗還放窗臺上,明早我來拿。”
夏家小妹對薛向的稱呼一直是不斷變幻的,在夏家大嫂面前,兩姊妹皆被夏家大嫂逼著叫叔叔,薛向也解釋過多次,可夏家大嫂執意不從,說不能亂了規矩。於是,私下裡,夏家小妹隨著小傢伙叫大哥,在夏家大嫂面前,依舊稱叔叔。
看著夏家小妹蹦蹦跳跳地去了,薛向復把門關上,步到桌邊,剛端起碗,忽然,窗前竟現出道黑影,噗通一下,那黑影竟鑽進窗來,摔了跟頭,薛向大驚,急步上前,一把將那人拎起身來,抵在牆上,待看清那人模樣,失聲叫道:“小馬?!”
這聲稱呼之所以又驚奇又不確定,是因為眼前這人的臉蛋依稀那個五金廠倒黴偷鐵賊小馬模樣,可短短十餘天,身形容貌卻是大變。此前,薛向在五金廠見到小馬時,這小子雖生得瘦瘦小小,可模樣還算過得去,可這會兒再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一張臉除了輪廓依稀,瘦得簡直快成皮包骨了,拎在手中,幾無份量。
“薛……縣長,是我,是我!”
小馬喘著粗氣,聲音極輕,似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待確定來人身份後,薛向的手便鬆了,哪知道他手方松,落地的小馬竟似豹子一般朝床頭桌衝去,一頭撲倒桌上,迅疾間,腦袋嗡的一聲撞在牆上,他竟哼也不哼,抱起那瓷碗,也不用筷子,伸手抓了碗裡的餃子便朝嘴巴里猛塞,一口趕一口,燙的雙手通紅,猶自不覺,眨眼間,一大碗餃子便被他下了肚,接著又抱起瓷碗,咕嚕咕嚕將碗中的湯喝得點滴不剩,最後,抱起瓷碗,猛舔一週,方才歇止。
這時,小馬雪白的臉上才有了絲血色,眼中也有了幾分神采,腦子也跟著活絡了,這才想起身在何地,方才又做了什麼,一念至此,小馬又驚又恐,扭頭朝薛向看去,卻見薛向手裡正在拆著個紙盒,拆完,又朝自己遞來。
“餓極了吧,來,這還有,你慢慢吃,不過別吃撐,不然胃受不了。”
薛向遞過去的正是方才留下的一盒糕點,他見小馬這番模樣,定然遇到了什麼不可測的事兒,更何況,五金廠爆炸案,他一直掛在心上。若是操作失誤或者年久失修導致的爆炸,也就罷了,可竟然是有人惡意而為,那薛向絕不會放過,畢竟是幾條活生生的性命,不單觸犯了律法,而且觸碰到他薛老三做人為官的底線。
小馬接過紙盒,剛拿出一塊鬆糕,塞進嘴裡,不及吞嚥,竟嗚嗚地哭起來,這一哭好似江河決堤,奔騰難絕,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的小馬,顯然已到傷心處。
薛向觀他情狀,便知必是遭逢大難,也不勸他,只轉身將窗戶也一併關上。
良久,哭聲漸稀,小馬發洩一通,心緒漸寧,思及方才的醜態,又生出羞赧,低了腦袋不說話。
薛向又替他倒了杯水,遞了過去,小馬放下糕點,一口喝乾,一抹嘴,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薛縣長,救救我,救救我們全家吧!”
薛向早猜到定然發生了不測之事,卻沒想到竟嚴重到這種程度,慌忙一把扶起小馬,待他坐穩後,便也在窗上坐了,這才堪問起究竟,小馬也再無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所知道,所遭遇的事兒,一氣說了個乾淨。
原來,那天五金廠暴動事件平息後,除了三五名工人代表主動站出來頂罪,被判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