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各方力量,集結人馬一同調查,如果過早暴露封獸鈴,現在魔蹤不顯,勢必引來正道質問、各派覬覦,崑崙派說不定就會第一個對她興師問罪;此物又是妖魔剋星,她還未到大乘期功力不高,如果過早暴露,還會引來五教追殺,到時出師未捷身先死,那可不妙。她左思右想,只能先借助崑崙派,再糾合正道力量,共同與五教糾纏,這場戰爭估計和凡間戰爭一樣曠日持久。
她忽然又想到一事——青峰真人有些暗示想收她為徒,到底要不要她自己先主動提出呢?如果拜入門下,可以大大方方查她孃親的事情,這本是她的初衷;可她又秘密太多,如果拜師卻對師門隱瞞,這更不好。想到此玉雪一籌莫展,只得悄悄與凰金商議。
凰金半晌沉默。她隱約一些知道玉雪孃親的事情,還對玉雪隱瞞了她娘是崑崙門人以及當時重傷瀕死的狀況。她知道只要她一說,玉雪一定會找青峰問明,到時道門大會上一定風波橫生。姑且不論,凰金一直隱約覺得青峰知道些什麼。上次歷練出發在玄蜂谷時,青峰應該知道玉雪所佈的大陣是玄女真經下篇裡的,他卻故作不知;而且以掌門之尊,對玉雪格外迴護,連帶玉雪一句含糊的“家傳修真功法”也不起疑。作為一個大派掌門,他不應該如此糊塗,一定還有什麼原因,既然他不主動挑明,說明時機未到。
想到此,凰金對玉雪說道:
“我覺得你還是以不變應萬變較好。青峰對你頗為欣賞,可你修的畢竟是崑崙功法。如果你說是家傳修真,那麼功法皆是各人秘密,青峰他們也不好多問,你還可多掩飾一段時間。等你修到大乘,人間能奈何你的人屈指可數,那時你就要安全得多。到時就算他們知道了,一來長時間和你並肩作戰感情深厚,不大會與你為難;二來封獸鈴出,天下誰與爭鋒!拉攏你還來不及,也就不會和你作對,這樣豈不兩全其美?到時你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拜不拜在門下還不是你一句話?你如果內心有愧,上次拼命救青松他們也可抵得過了!”
玉雪一聽有理,心想還是對青松等人的暗示裝糊塗算了,反正自己對青峰也像對師父一樣尊敬。當下丟過不去多想。
走了十幾日,算算已是九月,已經走到了鄱陽湖湖口。只見長江到此,黃色的江水與青綠色的湖水截然分開,在水道中形成分明的界線。遠處的鄱陽湖白帆點點,襯著藍天浩瀚秀美。近處的石鐘山矗立在江邊,山腳懸崖被江水拍打得空空有聲。向它背後望去,一抹蒼青高大的暗影接天聳立,那裡就是廬山。
航船仍是不停留,溯水而上,向荊湖路駛去。
不幾日,已經到了八百里洞庭湖。從鄱陽到洞庭這一路,水路錯綜複雜,長江主航道經常漫無邊際不見兩岸,有時可以見到兩旁有許多寬闊的岔河支流,通向某個野湖沼澤。不是熟悉長江水路的船家,經常會把航船開到某處岔河彎裡,迷了路可就非常危險。這千里方圓古稱“雲夢大澤”。上古之時氣候潮溼,水患嚴重。雲夢大澤浩淼千里,沼澤溼地湖河遍佈,滋生了無數珍禽異獸,其中不乏成精作怪之輩。後來氣候逐漸乾燥,許多水面變成陸地,滄海桑田形成了今日的眾多江河湖泊,反倒變成魚米之鄉。後來才有“湖廣熟、天下足”的說法。
此船船老大一向在長江上討生活,對水路甚為熟悉,津津樂道:
“你們還好是包我的船!別看我的船比較舊,其實很牢固,經得起風浪。不是我誇口,我走長江水道幾十年,閉著眼睛都知道哪裡有淺灘、哪裡有岔道、哪裡有暗礁!如今到處不太平,一會鬧兵災、一會鬧土匪,聽說眼前的湘西就是土匪成災。你們如果碰到了新手,不管擱淺還是迷路,都是會把命送掉的!到了宜昌再往上游,要經過三峽,那裡的水道狹窄危險,水流湍急暗礁密佈,要靠縴夫一點點把船拉上去,每天不過走十幾裡,那時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