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她居然慢慢平靜了自己的思緒。原來,她不是徹底絕情無心,她也會為他暴怒三分。
“知道麼?我從未後悔過對他的追逐。五千年前初見,我為了成為他的神後努力了五千年,看過他,時間怎樣的男子還入得了我的眼。那年的瑤池宴上,我舞得出魅影驚鴻,卻舞不過宿世的流年。一夕入魔,天界公主的尊榮不再,我甚至看著我的軀體長滿蛆蟲,然後我遇到了我的主人,他將我最後的元神逼入千年屍王的體內,於是我以生命獻祭,渴慕著數年後混沌初起的重逢,那一刻,我無論如何都要留住他的心。”
雪殺盯著兀自沉迷於自己故事中的清依,“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可想過他人的無辜。那些被你無辜吸食鮮血的鯉城百姓,那與你素未謀面的凰女清依,這些人都得無聲無息奉為犧牲麼!”
清依嗤笑道:“奉為犧牲?強者的世界裡沒有應不應該。規則永遠是強者制定,這,不是你一向的法則麼!記得在那個鳳凰涅槃之夜,我生生吞進‘清依’的元神,一朝‘奪舍’,從此我便是清依,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便是六界稱頌的琮華神後。而今受制與你,我紅葉寧死不受辱。”
第六十八章 殺破狼
雲破月出,琮華之上幽遠靜謐。
緩緩的琴音穿過迷離雲霧,在月華下如水波乍崩,一瞬間音符傾瀉一地,恰似春雨之後破土而出的絲絲嫩芽,下一刻便是透骨的生命覺醒。
月華下,紫衣,古琴,亙古和諧。
雪殺素色的紗衣凌亂在徐徐微風裡,沉靜的眸裡,遠看不透的色彩。
端木纖指輕挑琴絃,最後一縷悠遠的琴音跳躍而出,兀自流動開去。下一刻,端木緩緩起身,俊美的臉龐在月華下更多了絲迷離之色。“她,如何了?”
“哎!”一聲冰冷的嘆息響自雪殺,“你問的誰?‘清依’還是‘紅葉’?無論你問的是誰,結果只有一個,‘無心之蠱’。”
端木緩緩睜開的眼中,瞬間升起絲絲枯萎的頹靡之氣,“那,便好!”
雪殺眼中劃過一絲暗諷,“那個被下無心的,曾經可是蓬萊的凰女,天君就未曾有過絲毫的心痛麼?原來這天界之人與這紅塵中客當真是不同的。”
端木回身,臉上半是邪笑半是正經,妖媚的臉一點點向著雪殺靠近,“你似乎忘了,她不過是有清依的軀殼而已。縱使是清依,又當如何?不過比起我是否心痛,這裡有更讓尊上感興趣的事情。”
雪殺心下雖嫌惡端木的舉動,但是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星空,臉色兀自蒼白幾分,“怎麼回事?”
縹緲虛空之中,北斗星清晰可見。而與之遙遙相望的琮華帝星,原本金色的光芒漸弱,依稀有隕落之勢。而與帝星歃血相悖的方位,一顆粲然的紫色星辰正逐漸劃開縷縷雲霧,一點點以微不可見的速度向著北斗星迫近。似乎每迫近一分,北斗星辰和琮華帝星的光華就兀自黯淡三分。
雪殺凝視著這虛空之中的星斗,心下若有所思,“殺破狼麼?相傳不是屬於紫薇星宿之中麼?北斗星辰圍之旋轉,而今怎會平白移動了方位,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變故?殺破狼星從不輕易顯跡,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出現,而今出現的竟會是哪一顆?”
端木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半晌才緩緩搖頭,“這應該不是七殺、破軍、貪婪中的任何一顆!”端木的語氣不是猜測,而是十足的篤定。
雪殺心中一沉,“難道?……三星合一!”
第六十九章 弦 驚(上)
天麟大殿之前,靈鶴來回踱著步,玄鳥兀自站在他的肩上。這倆個生來不對盤的傢伙,第一次站到了同一戰線。
玄鳥極為暴躁地道:“丫丫的,急死爺我了。主人和琮華那小子居然數日沒蹤影,這唱的究竟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