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人安心的川貝清香,都像是一場電影一樣,水波般流淌過她的心田。曾幾何時,也有個男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在那個陽光燦爛暖陽明媚的早晨,她鳳冠霞帔,穿著高貴的皇家吉服,雲發披散,笑顏燦爛,整個人都像是獲得了新生。他們相對而望,越好晚上的時候相見,那個時候,她會踏進他的家門,成為他的妻,就此相伴一生,永不離棄。
可是那些變故和災難,像是洶湧的洪水一樣兜頭而來,將所有的夢想和憧憬都衝的支離破碎,只剩下那些飄渺的記憶,仍舊頑固的盤踞在心頭,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那段溫馨美滿卻又痛徹心扉的過去。
有些人,即便不在了,也會在心底盤踞一生。有些人,即便離去了,也會成為一生中最為美好的風景。有些人,即便再也無法伸手去抓住了,也會永遠的於記憶中飄蕩,成為最溫暖的風。
而有些誓言,卻是永遠也不能違背。
“青夏?”
楚離聲音很低,帶著一絲小心,甚至是緊張。青夏抬起頭來看向楚離,突然咧開嘴角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她伸出手去攀上楚離的肩膀,突然踮起腳輕輕的吻在男人薄薄的唇上,然後笑著說道:“好!”
楚離眼中光芒頓現,先是震驚,而後是不可置信,最後竟是瘋狂的大喜。他一把抱起青夏的腰,像是小孩子一樣的旋轉起來,青夏被驚的大叫,好久才被放下來。氣喘吁吁的楚離埋首在青夏的秀髮中,聲音甚至帶了一絲哽咽,不住的輕聲說道:“青夏,謝謝你,謝謝你。”
青夏的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打在荒涼的沙漠上,轉瞬就被幹燥的沙子所淹沒,她只能用力的環抱著男人的身體,然後緊緊的咬住嘴唇,抑制住那險些吐出聲的一絲感動的悲泣。
“青夏,還有一件事很有意思,”楚離放開了青夏的肩膀,似乎開心的有些手足無措,沒話找話的說道:“那些匈奴貴族聽說我同意和他們互市,竟然硬要給我一個封號,你猜猜是什麼?”
青夏眼睛彎彎,笑容溫和,打趣說道:“不是成吉思汗吧?”
楚離眉頭一皺,疑惑的說道:“成吉思汗是什麼?”不過轉瞬就接著說道:“說起來真好笑,他們說大楚肯同北地匈奴互市,就對北地的天大恩賜,活人無數,是以想要稱呼我為北慈天可汗,我覺得還行,等回盛都再同大臣們商量一下。”
“北慈?”青夏啞然失笑,說道:“你殺了匈奴那麼多人,竟然還當得起這個慈字,這些匈奴貴族為了活命,還真是什麼招數都想得出來。”
楚離問道:“你覺得不好嗎?”
“也沒什麼不好的,”青夏笑道:“匈奴連年戰爭,百姓流離失所,遇到災年死去的人更多,我們今次雖然殺了很多匈奴人,但是一旦將匈奴併入中原版圖,教之以農耕商賈,傳授其絲綢蠶桑,派遣官員認真治理,焉知不是造福北地後世子孫的善舉。是以,細細說來,你還是當得起這個慈字的。”
楚離朗朗一笑,姿態瀟灑,神情不羈,說道:“怎麼都是你有理,好了,夜深了,你早點休息,我們明日就啟程入關。”
青夏點頭,握著楚離的手,叮囑道:“你也早點睡,明早還要吃樂松煮的飯,我想想就覺得脊背發涼。”
楚離笑著鬆開了青夏的手,推著她往大帳裡去,青夏回過頭,剛要進帳,楚離突然高聲叫道青夏的名字,青夏疑惑的回過頭去,還沒看清楚離的臉,嘴唇就被覆上。溫柔的輾轉,狠狠的纏綿。
月色濃郁,星子寥落,許久,楚離才放開宜喜宜嗔的女子,哈哈一笑,轉身就向著自己的大帳走去。
青夏站在大帳前,看著楚離的身影漸漸隱沒在濃郁的夜色之中,眼神彷彿是凝固了一般,執著的望著前方,好似在看著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沒有看。桅杆上停駐的白鳥撲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