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痛苦流露,而是
,浮現出一種淡淡的幸福。
面對康朵,高颯,他是父親。他就像天下所有父親一樣,情願自己受傷,也不願
孩子受罪。
康朵用力抽了一下手中的劍,卻沒有抽*動,代之的是高颯指尖滴下了更多的血
,不知如何,再次看向高颯那張盈滿這幸福與滿足的臉,康朵,在這一瞬間有些
迷茫,還有些心軟。。。
“你叫什麼。。。”你很難想像,如此溫和中飽含親卻的聲音出之高颯的嘴裡,他
搖頭一笑,苦澀而靦腆,“伊蓮娜的孩子,你。。叫什麼?”
“我叫。。。”差點迷失在高颯小孩子般羞澀表情中的康朵忽然醒悟過來,厲聲問
道:“你是誰?不對,你怎麼知道我母親的名字?”
高颯鬆開了握在手中的劍,他愧疚的臉上那雙溫和的眼睛裡,曾經的哀傷眷念一
閃而逝,他試著提了提左手,依舊毫無知覺,他只好把滿是血跡的右手伸向了胸
前的內甲,他費力的表情讓康朵幾乎懷疑面對的不是一個巔峰強者而是一個歲月
滄桑的老人。
與此同時,被撞懵了的半獸人酋長好不容易掙扎著爬了起來,他拄著狼牙棒揉了
揉還在冒星星的雙眼,一下就看到了前方的格里菲利,又看了一眼紅霧中那兩個
朦朧的人影,他裂開了寬厚的嘴唇,一口黃牙的嘴角邊掛著邪惡的腥笑。。。
高颯把右手從內甲中抽了出來,他手中握著一根紅繩,他把這根紅繩,遞到康朵
的面前,而後,張開了緊握的手。。。
高颯的右手,這隻手握紅蕁屠殺了萬萬人震驚天下的手,這隻剛剛握住康朵鋒利
的佩劍一如馨石般巋然不動的手,此刻,張開後竟然輕輕顫慄。。。
他的手中,紅線穿著一個水滴形的深藍寶石,縱然沾上了高颯手心湧出的血液,
在這稀薄的紅霧中,依舊,藍的醒目,藍的醉人,因為這承載的,是最深的情啊
!
為了這段情,他發誓踏破比利尤斯山口,揮劍屠殺萬萬人而無忌憚,縱然死後魂
歸地獄,也要來到她的身邊,帶著她迴歸夢想的家園,那裡,沒有戰爭,沒有血
腥,也沒有,那該死的政治。。。
在高颯張開手的一剎那,康朵整個人就怔住了,她認出來了,這顆藍寶石是一個
耳墜,而另一顆,則一直掛在母親的右耳上,很小的時候,她曾經問過母親,問
她為什麼總是隻帶一隻耳墜,母親,總是笑而不答,那種落寞的笑,現在,康朵
明白了,那種笑,是在悽苦中緬懷。
康朵此刻的身體,跟著高颯右手顫慄的頻率一起顫慄,她抿了抿髮白的嘴唇,似
乎這一瞬間拿出了全部的勇氣,“這隻耳墜,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高颯伸到康朵面前的手,一直未曾垂落,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還在心裡組
織語言,當他準備開口時,一抹劍光,從天而落,帶著某人,歇斯底里的嘶喊聲
,“去死吧!”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名詞,叫“機會!”它像時間一樣,錯過了這一瞬,就再也
找不回來,稍縱即逝,是專門用來形容它的。
高颯,就再也沒有這樣一個機會,當著康朵面說,“你是我的女兒啊!”
刺向高颯脖子這絕命一劍的,是格里菲利。本該躺在地上等死的格里菲利,不知
該說他好運呢還是命苦,因為他又一次被半獸人酋長鍥而不捨的拎了起來